“屋子里面的血腥味很重,地板有些地方坑坑洼洼,宁雁门不放心,又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有些血已经渗透到地板缝里面去了,所以,给你们留下了一个重要的证据。”
“你们把尸体弄下楼,难道就不怕住在二楼的女人听见吗?她可是一个非常敏感的女人。”
“把王洪宝的尸体扛下楼的时候,我们俩没有穿鞋子,一步一步地往下挪,她是不会听见的。再敏感的人,也有睡得沉的时候,十一点半钟左右,正是人睡觉最沉的时候。就是她听到脚步声,也没有问题,因为在第二天早晨,王洪宝照样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只要不弄出特别大——或者特别古怪的声音,她是不会特别在意的。”
事实确实如此,这个住在二楼的女人确实没有提供多少有价值的信息。那天夜里,她除了听到宁雁南给王洪宝洗脚修脚指甲和擦地板的声音之外,没有听到其它古怪的声响。
“你为什么要等到十一点半钟左右才开始抛尸呢?”
“这条河上有一个姓范的打鱼人,他每天夜里十一半点钟左右下丝网,一点钟左右收丝网。”
“你为什么一定要选择在这个时间段沉尸呢?”
“此人一点钟左右收丝网的时候,接着再下丝网,凌晨两点多钟左右收,每各一个半小时下一次,收一次,一直到第二天天亮前。当时,天气闷热的不行,尸体必须马上处理掉——一刻都不能耽搁了。住在二楼的女人,既爱干净,又十分讲究,如果让她闻出味道来,那就麻烦了。”
范登标没有提一点多钟以后继续下丝网的事情,不过他倒是提了那天夜里下雨的事情。
“那天夜里天气怎么样?”
“那天夜里,下着不大不小的雨。”
“宁雁南参加沉尸了吗?”
“这种事情,我一个人做不来,沉尸,我一个人能行,把王洪宝的脑袋藏在水闸下面饿涵洞里面,没有她不行。关键是我不大会撑船。风平浪尽的时候,我没有问题,河中间的水流比较大,只有宁雁南能行。”
“宁雁南以前撑过船吗?”
“宁雁南的爷爷在渡口摆渡,宁雁南十岁左右就经常帮她爷爷撑船。每年夏天,江水上涨,河水的流速比较快,一般人是无法掌控木船的。连姓范的打鱼人都不把丝网下在河中央。”
同志们不曾想过这个问题,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撑船的,特别是在水流比较急的情况下,船更难掌控。
“你为什么要将王洪宝的尸体沉到河对岸呢?”
“我们只能把尸体沉到河对岸。”
“为什么?”
“每天夜里面,在秦淮河上,都有打鱼人的船出没,万一碰上,那就麻烦了,再者,姓范的给我的时间有限,最多只有四十几分钟的时间,从下好丝网到开始收丝网,这中间只有四十几分钟的时间。”
我必须在他们开始收丝网之前将尸体沉到水里。我们处理完尸体以后,还要把王洪宝的脑袋藏到水闸下面的涵洞里面去,沉尸要不了多长时间,把脑袋藏到涵洞里面可得要一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