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林战锋在这里,一眼便能认出,这里是镜像世界,而这些体格健壮的男人,都是他曾在体宗时的师兄弟。
不过,吴乾并没有去过体宗,更没有见过体宗从仙域里得到的修行宝贝,所以,他并不知道他此刻所看到的这处地方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这些赤裸着上半身的男人都是些什么人。
吴乾在沙漠里行走,从那一面面镜子之间穿行而过,渐行渐远。
某一个瞬间,吴乾置身于其中的大环境突然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无阿弥陀佛...”
一道道如同暮鼓晨钟般的声音,响彻在整片天地之间。
密密麻麻的落叶,被大风扬起,飘的到处都是,分不清东西南北。
一位头上点着九个白点的老僧人,手握扫帚,迎风起舞。
他每一次挥动手臂,都能让大风停止,让漫天飞扬的黄叶静止。不过,都只是一瞬而已。可即便是一瞬,也足见这位老僧人是位得道高僧。
与老僧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群身穿灰色长褂排成一个方阵的年轻僧人。
这群僧人全部盘着双膝席地而坐,双手合十,摆放于胸前,指尖刚刚好与嘴巴处于同一水平线上。而先前那阵如暮鼓晨钟般直击人心的声响,便是从他们那微微翕动的嘴里传出来的。
得道高僧手拿扫帚,不停地扫着落叶,漫天飞舞的落叶却始终围绕着他盘旋。年轻的小僧人们只是席地而坐,念经诵佛,却连尘埃不近他们的身。
佛家修的到底是什么?
这幅形成鲜明对比的画面,能够告诉每一位修佛之人很多很多。
吴乾没有逗留,而是沿着泾渭分明的中轴线,大步朝前走去。
画面再变。
青山绿水,一众修道之人。
这一次,吴乾甚至能听到他们的交谈声。
“以空谷喻道,并视为神奇,说到底是因为它自然和谐的性状。道之玄,内含”有”、“无”。也就是阴阳两面。”
“一阴一阳谓之道。这一阴一阳是高度和谐高度统一互为一体的,否则它就不是道了。而阴阳和谐,又是道与生俱有的属性。”
“以谷喻道,谷的神奇就在于它看似虚空,却内含着阴阳之气,是阴阳之气的精质互包,互为和谐,乃至生育万物,才使空谷变得神奇。”
“谷之神奇,是因它原本的太和气象。天地氤氲,万物化醇。男女构精,万物化生。氤氲就是和谐,男女能够构精而化生,也是因了和谐,太和万物,道唯和谐,故能生养万物。”
“大道唯生,生是道的反映,是道体现出来的最大的德。”
“天地之大德曰生;物得以生谓之德。”
“道不可见,因生以明之。生从何来?从从和谐中来,从大道派生出来,道以生显,生以道存,生等同于道,生是万物之本体。”
“故,生者,道之别体也。生者,道也。”
每一句论道之音,都会自行形成文字,发着光,以天地为纸,书写而出,高悬于半空中,久久不散。
而那些字,又释放出阵阵光芒,普照在一众修道之人的身上,无形中,不断地锤炼着他们的根骨与体魄。
有始有终,循环往复,如同轮回。
吴乾在那一群修道之人中间站了许久,仿佛他浑身的筋骨也能受得那漫天光芒的锤炼。
吴乾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直到有一股力量拉着他离开。
很快,画面再变。
画面的格局收缩进了方寸之地里。
更确切的说,像是一间面积不算大的学堂。
学堂里整齐排列着旧桌椅,大约四十张。其中,有二十张空着,只有另外的二十张旧桌椅前坐着如华夏古时候书生打扮的男子。
他们的坐姿端正,手握毛笔,一边蘸墨,一边有板有眼的在白纸上书写着些吴乾完全看不懂的文字。
那些文字,有的像一柄锋利的宝剑,有的像一把弯曲的大刀,有的像箭矢,还有的像长矛...
随着书生们不停地书写,那些白纸上的文字竟是突然动了起来,隐隐间,有杀伐之声,从一张张洁白的纸面上喧嚣而出。
杀!
杀杀!
杀杀杀...
声势渐成,连成一片。
紧接着,那些如剑如刀又如矛的文字,从白纸上跳跃而出,排兵布阵,相互搏杀...
血腥气钻进了吴乾的鼻孔里。
吴乾如梦初醒,晃了晃有些眩晕的脑袋,抬腿跨过了这间旧学堂的高门槛。
学堂门外,别有洞天。
十里桃花,一眼忘不见边际。
松软的土壤表面,覆盖了厚厚的一层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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