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富大海揣着双手,有些不好意思道“那,那个,老孙大哥,咱这战刀甲胄啥的,都在哪儿领啊?”
“急什么!老子说完了吗!”孙大胆瞪眼。
“咳咳,您说,您接着说!”富大海连忙赔笑摆手。
孙大胆起身,黑脸瞥了眼近前四人后,随即收起军册,道
“今日!你四人以下犯上,论罪当斩!念你等年幼,且初立战功!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
“黑土!免去百户一职,降为马夫!”
“狗剩!免去副百户一职,降为马夫!”
“二猛!免去副百户一职,降为马夫!”
“安子!免去副百户一职,降为马夫!”
言罢,孙大胆转身就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之状。
马厩内,四人怔怔站于原地,饶是墨书也一时没回过神来。
良久后,富大海努了努嗓子,试探发问“降,降为马夫是,是还让咱接着铲马粪?”
“好像,是那么回事儿...”左丘野有些不确定的点着脑袋。
富大海当即就骂起了娘“那还升个鸟官儿!这不脱了裤子放屁么!”
“话说回来,那孙黑脸是否就没想着给咱升官儿?”一旁,沈知安后知后觉的开口道。
“大爷的!小爷活了大,小半辈子,也没被人如此戏弄过!”富大海胸膛起伏不定,脸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白。
“你闭嘴”说罢,墨书扭头就走。
“书,书哥!你干啥去!”
“铲马粪!”
“我...”富大海脚步一顿,张了张嘴,欲要开口的话还是又咽了回去。
见状,左丘野,沈知安二人你瞅我一眼,我看你一眼。
最终,很是默契的拿起铲子跟了上去。
原地,富大海愣愣站了半晌后,默不作声拿上铲子迈入马厩。
相较于先前擢升副百户时的灿烂嘴脸,此时的他只想一人默默铲马粪,谁也别搭理的那种。
两日后,随着一道道将令下发,驻扎于五丈原之上的三营之兵纷纷整装待发。
没有激昂的口号,没有热血的誓言,三营之兵浩浩荡荡,向着西北方,向着他们的道路,出征。
对于边军的他们而言,出征二字早已成了家常便饭。
放眼极北平原上,不乏诸国乱军,不乏蛮人部落。
而他们要做的,是扫清前方一切阻碍,是为后方大军,为后方辎重,杀出一条康庄大道,继而大破莽国边域的门户。
五月中,天气渐暖,整片极北平原也逐渐褪去了冰寒。
春暖花开,牛羊成群,或许在东大陆,五月份的天早已被暖阳所笼罩,甚至不乏炎热。
可北疆外的这片无边无际的平原,才刚刚感受到春季的暖意。
行军路上,山字营后方辎重车队
辎重车上,富大海翘着二郎腿,百无聊赖的看着躺在前方辎重车上的身影
“老孙大哥,咱这都快走到极北平原腹地了吧,怎么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孙大胆微闭双眼“你给老子消停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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