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儿的话让文成心中一惊,连忙问道:“喻王呢?他什么反应?!”
“一直都在丞相府,听他们说丞相府现在全靠喻王一个人在把持着。”
文成听了点点头,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她现在想来陈永喻怕是真的喜欢何羽言了,按照她对陈永喻的了解,若是对何羽言没有情又怎么会去做这些。不过幸好,心里虽说仍旧还有陈永喻,但是还好有楚信在,将自己从深渊中拉了出来。只是何羽言现在死了,不知道陈永喻又会怎样了……
文成摇了摇头,让自己不再去多想这些。不管怎么样,人死已经不能复生,现在只能说让那太子得到应有的惩罚了。这样的话……当初淑慎娘娘那件事她心里的愧疚之情也才会减少一点……
“郡主,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夜里寒气重,您这会儿又穿的少,别着凉了。”桃儿看着文成身上单薄的衣裳,忍不住开口说道。
“嗯,回房吧。”文成在院中最后朝着丞相府的方向看了一眼,只可惜高高的墙壁挡住了她的视线。就像是她与陈永喻之间,隔着的也是这么多了……文成收回了眼不再多看,转身回房了。
就仅仅一个晚上,什么都改变了。丞相在第二日早朝之时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涕泗横流的将太子的罪状给揭发,这也就罢了,何羽言被太子凌辱的事不知怎么着,被人给传了出去,再加上太子往日的罪行,一时之间激起了民生的怨愤。不下数千人,联名告发太子。朝中的大臣也纷纷上书状告太子,这一下,就算是陈皇有心想要将太子保住,那也是绝不可能了。民生怨愤,除了朝中以往站在太子那边的大臣,其他几乎所有的大臣都联名上书请求陈皇重重惩治太子,并废除太子之位。
这一下,就算是陈皇想要保住太子,那也没有办法了。经过一日的商讨,最后陈皇狠下心来治了太子的罪。先是罢免了太子之位,废除皇籍,而后便是将其发配到边疆,没有许可永不得回安都城……
太子接到圣旨的那一刹那,听到这些几乎就要晕厥了过去。若是可以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打死都不要对那何羽言起了歹念,就因为一个女人将自己的一生都给葬送了!太子心中万念俱灰,双手颤抖着连圣旨都已经拿不稳。
圣旨是陈永喻给太子的,看见太子那懦弱不堪的样子心里厌恶至极。而太子抬起头的那一霎那,看见陈永喻脸上的嘲讽之时,忽地像是入魔了一般,一下冲到了陈永喻面前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襟,癫狂的说道:“是你!是你!一定是你对不对?!!”在场的除了太子和陈永喻之外,便只有随行一起前来的太监。看见太子这模样,连连摇头,昔日风光无限,到头来却落得这般下场。也不想想着太子之位多少人虎视眈眈的看着,你说这太子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好说好歹,你再忍一忍,等登上了这皇位,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又急在这一时。
不过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太子现在已经输了,而赢的人又会是谁……那太监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陈永喻……谁又说得准呢……
“是我什么?怎么,太子的位置没了,现在怪起我来了?”陈永喻双眼微眯看着太子,眼里说不出的嘲弄之意,细看之下还深深掩藏着透骨的恨意。
“我将淑慎给强了,害她自尽,所以你才要报复我对不对?!”太子怕是已经疯了,不管不顾的将之前的事全部都说了出来。怒极反笑,陈永喻抬起手来,丝毫不费力就将太子抓着他衣襟的手给扯开了,随即在太子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就一脚朝着太子的下体狠狠的踢了下去。陈永喻自小就开始习武,而太子则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酒囊饭袋,哪里禁得起陈永喻的这般对待。再加上踢得地方如此脆弱,一时之间竟是疼的昏迷了过去。
陈永喻看着昏迷过去的太子,冷哼一声,随即便和其他人离开了房中,只余下一个已经被贬为平民的前太子……
前太子被罢免,太子之位又空了下来。眼下适龄皇子王爷之中,就只有陈永喻和陈永恒最适合这太子之位。两位王爷想必,可以说是各有千秋,但是陈永喻从哪方面来说,都要更胜一筹。只可惜,这陈永喻一直都不受宠,淑慎娘娘前段时间又自尽,陈皇又怎么可能将太子之位传位于他。这么看来,这太子之位多半是归属于陈永恒了……
“这不知不觉的就要到夏天了……”陈永喻站在窗前看着外边愈来愈烈的日光,喃喃道。文秀站在他的身后没有说话,随即只听陈永喻对她说道:“郡主那边多久成亲。”语气平平淡淡,似是没有一丝的起伏。
文秀闻言立即回道:“奴婢前两日专门去打听了一下,说是下月初一就成亲。然后郡主跟随信王回楚国……”说到后面文秀的声音越来越小,陈永喻听了面上却忽地笑了起来。文秀抬眼看到陈永喻阴恻恻的表情后面的话怎么也不敢再说下去,不过好在陈永喻也没有再多问,让文秀多少松了一口气。
“去楚国……呵……当真以为真的那么容易就嫁出去吗……”陈永喻的话让文秀听的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她心里大概知道一点陈永喻要做什么。只是想想以前,又想想现在。不过短短几年的时间就已经物是人非了。
“备马车,去丞相府。”这时只听陈永喻又开口说道,文秀一听连忙回过神来应了下来,下去叫人备马车了。自从何羽言出事过后,陈永喻几乎每隔一两天便要往丞相府去一趟,丞相夫人与丞相丧女之痛本就是最为脆弱之时,而这个时候陈永喻带给他们的安慰,比起那些金银珠宝的慰问来的不知道要好过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