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而易举。只是他说的不错,他的家世,与自己何干?他与那曼绮郡主并无交情,今日愿意多说两句,也是看在诺语的面子上。今日来此,一为辞别,二来也是有些话想要说。
褚哲勋神色自如地看着他,颔首:“好,那么我们今日就聊点你我之间的事。”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可聊的?”阮天浩语气不驯。他其实是故意的,故意想要激怒褚哲勋。从小到大,他都知道,相比较亲兄弟阮天策,褚哲勋对他更好。若是没有白霜月,或许两人间是能成为兄弟的。
骤然想起白霜月,阮天浩看向褚哲勋的眼神中有了一丝算计。他心里明白,以褚哲勋的深情如许,白霜月便是他心底的永殇!看着褚哲勋如今那副淡然自若的样子,阮天浩心底忽然便涌起了些许不平衡。凭什么他们对峙,自己三言两语便被他激怒,而他却那般淡定?
不待褚哲勋说话,阮天浩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事到如今,你我之间除了那个葬身火海的白霜月外,还有什么好聊的?”他故意强调“葬身火海”四个字,旨在撕开褚哲勋淡然的神情。
孰料,阮天浩预料中的动怒并未出现,相反,褚哲勋平和地笑道:“说起这个事,我或许是该感谢你的。若非如此,我如何能有相爱至深的皇后?”
“什么意思?”阮天浩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褚哲勋不理会他:“什么意思你无须知道。你只需要记住一句话,有时候人算不如天算。”
“人算不如天算?”阮天浩略微沉吟,“你这话是何意?”总感觉这才是褚哲勋今日来这儿的真正目的。
褚哲勋看着他,不疾不徐地从怀里拿出三枚雪玉,放在阮天浩面前,说:“这东西想必你不会陌生吧?”
阮天浩的目光触及那三枚雪玉的时候,神色大变,一脸震惊地看着他。这东西他当然不会陌生,虽然另两枚雪玉他无从得见,但至少阮家的那枚他太熟悉不过。当初爹死后,他从他身上拿走了雪玉,只可惜后来又被爹拿走而已。
雪玉一共有三枚,除了阮家外,另两枚分别在褚府和白府。褚府的自不必说,一直是由褚哲勋保管的。关键是白府的那枚,怎会在他手上?难道是白峰给他的?
这念头刚一浮现在他脑海中,便被他迅速否定。不会的!他清楚地记得,当初霜月曾经不止一次地说过,说是她爹将传家雪玉交由她保管。他下手那日,白霜月并不在府邸,事发突然,断然没有转移的可能。这东西应该一直都在白霜月的身上!可是他当日搜过身,什么都没找到。褚哲勋是如何拿到的?
“白府的那枚怎会在你这儿?”阮天浩看着他,问,“莫非你当日所表现出来的对白霜月的好感,也是冲着这枚雪玉去的?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何能登基,却原来,是托了雪玉的福!那些传言竟是真的,得雪玉者得天下!”
褚哲勋冷哼:“你以为我与你一样吗?当初你明明知道我对霜月的心思,却从中插足!明明是我为她创作的乐曲,被你盗用!还有那次雨夜救霜月,也是你冒了我的名!若非是你从中作梗,我如何会与霜月那么曲折?可即便如此,我都在想,若是你真能给霜月幸福,我愿意放手,祝福你们!可是你呢?你都做了什么?”
阮天浩朗声大笑:“无论如何,她临死之前也对你无意!”
“那也是因为你在火烧白府那日,冒了我的名!让霜月以为做这一切的人是我!”褚哲勋怒斥。
阮天浩闻言,微微变色:“这些你是如何得知的?”当日跟他一起的兄弟们,皆已命丧黄泉,褚哲勋是如何知道这些细节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褚哲勋的声音冰冷似寒冬腊月的大雪纷飞。
阮天浩忍不住上前两步,盯着褚哲勋的眼睛,仔细回忆着他方才说过的话。突然间,灵光乍现,他不敢置信地问:“难道白霜月根本没死?”
“在你的阴毒之下,她安能活着?”褚哲勋反问。
阮天浩摇摇头,笃定地说:“不!她一定没死!否则,你不可能有她的雪玉,也不可能知道当日的那些细节,更不能会有相爱至深的皇后!”
是了,无论这么些年来,他是否真心将褚哲勋视为兄弟,但至少他相信褚哲勋所表现的出来都是真实的。因此,他对白霜月的深情,不会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