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的种种幸福。
仔细想来,自大婚后,与天浩的关系便一直不温不火。天浩凡事皆淡淡的,对她也没有了成亲前的耐心。她一直安慰自己,大概每个男人成亲前后都会有这样的区别。可看着大哥与嫂子,似乎越来越甜蜜。她虽很少和他们在一起,可每每看着嫂子脸上洋溢着的甜蜜,她就知道,大哥必定待她极好!
有时候,她会觉得,天浩与她的关系,甚至比不上爹与大娘之间的眉目传情。他们虽以上了年岁,早已没有花前月下的浪漫,可她仔细观察过,每每大娘说话时,爹的眼底总暗含了一抹宠溺。反之,大娘也从来都是用一种崇拜、爱恋的眼神注视着爹!难道他们新婚燕尔竟比不上爹和大娘之间那三十余年的浪漫与激情吗?
甚至偶尔在床笫之间,她都觉得天浩不甚专心
有些话,不是不想说,可总是怕天浩会在心底觉得她不守妇道,故而这样的念头每每一浮现在脑海中,她便急忙面红耳赤地按捺住,不敢再想。
更多的时候,她都只能回忆着两人在相遇之初的那些许甜蜜。今日清然的一番话着实醍醐灌顶,可她若是连那些都通通抛开,一心想着要实事求是的话,她便不知道这生活要如何熬下去
她才不到二十,正是女子如花儿一般的最美的年华,难道便要这样郁郁地过一辈子吗?
清然见她眉梢眼底尽是挣扎,实在也是不忍再说。即便她恨不能即刻手刃阮天浩,可对曼绮,她是真的心有不忍。实在是个好女孩,怎得偏偏遇到了阮天浩这样丧尽天良的男人!
清然叹口气,轻声说:“郡主,罢了,咱们回去吧。”说罢,她转身欲走。
“等等!”曼绮唤道,见清然停下脚步,回首看来,方才不安地问,“嫂子,你今日来找我,必定是有目的的。可为什么不说话,就走呢?”
清然小步上前,来到曼绮身边,温柔地说:“原本是想问你些事,可现在看来,已没有问的必要。”
曼绮微微偏头看她,眼底一片了然,缓缓问道:“是为了天浩吗?”
她虽然心思纯良,却并不代表她便愚蠢。她知道清然是有目的来的,也猜到十有八九是为了天浩,到最后什么都没说就走,大概是因着她的固执己见令她失望。
清然笑一笑,道:“自然是。原本是想问下你的意见,可现在大可不必。无论如何,他在你心中是完美的,我已经有了判断。”
清然并不愿同她多说,无论曼绮是什么样的人,只要他们之间横亘着一个阮天浩,就永远无法成为像她和诺语那样的无话不说的挚友、家人。
曼绮见她要走,一急之下,一把便拉住清然的衣袖:“嫂子,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我虽无法从泥潭中爬起,却也不会糊里糊涂地拖其他无辜的人。我知道天浩做了些天理难容的蠢事,但我绝不会苟同他!爹的事,我也无法原谅天浩。所以,有什么话,您但说无妨。”
清然颇为诧异地看着她,实在没有想到她会说这样的一番话。看来她今日来也不算是失策,找曼绮果然是明智之举!
“好,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便也不瞒你。”清然坦率地看着她。
曼绮眨眨眼睛,表示自己正认真地聆听。
清然说:“爹的事,想必你也都知道,阮天浩犯下不可饶恕的大罪!现在他远在江南,同你父亲在一起,意欲谋反!”
“我爹和天浩他们真的是为了谋反?”曼绮惊愕地张嘴。
清然点头:“是。在这件事上,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曼绮苦着小脸,委屈地说:“我爹从不是这样的人,他向来是忠于皇上的。天浩即便对我不好,也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吧嫂子,你相信我,我不希望看着他们犯这样的错。”
“郡主,你能这样说,实在不容易。”清然由衷地赞道,“这也是为什么我那日回府会将你和孙氏带回来的原因。”
曼绮聪慧,何况清然的意思已经这样明显:“你是想让我和娘做人质,迫使我爹和天浩妥协?”
清然淡笑着颔首,基本上,她是喜欢同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看来曼绮只是在阮天浩面前,太唯唯诺诺,太软弱。
“你很聪颖,只是不知是否愿意配合我们?”清然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