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而在星界之中,刚生下来就拥有传奇力量的生物太多了。
“你以为齐松瑞希耶萨是什么?荒郊野外山沟里面随便给猎人猎杀赚赏金的大蜥蜴?”黑袍撇了撇嘴:“这可是曾经在费伦大陆上最强大的几条龙之一,一条母金龙被古代黑龙玷污生下来的禁忌异种,不到五百年拥有了太古龙那个年龄的力量,生吞了生父的存在,在他一千岁的时候,即使是五色龙神提亚马特,也不曾试图将意志加在它的身上。”
巫师看着手中的法杖,眼睛直了一阵,又生出了疑惑:“它既然这么强大,为什么会被七法塞崔纳杀死封印?据我考证,那时候刚刚到达西门海岸的塞崔纳只是个实力一般的流浪巫师,没有任何记载说他在那个时候拥有了传奇力量。”
“谁知道?或是这条大蜥蜴倒了霉,或是塞崔纳走了狗屎运,哦,不用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了,总之,你知道它能够应付这里大多数的危险就够了。”黑袍不耐烦地说道:“唔,该死的,那个巫师凭着这根棍子可是在巨龙海岸风光了好长一段时间;这条龙变成了这幅模样之后,即使被摧毁了,只要杖身还在,也会在几星期之后重生,要不是凭着这根法杖,他凭什么在巨龙海岸建国称王。”
言语之间带着怨气,巫师暗暗琢磨,似乎还带着些羡慕嫉妒恨的意味。
不过他也不多说,眼下他们身处于一座巨大的浮岛上面,即使是交谈的时候,脚下的速度也是飞快,而到达这里之前的传送,也是沿着几个古老的坐标。
这些坐标都很古老了,通过上面的字迹,潘尼很清楚地知道了这些标记都是古代帝国所留,也就对黑袍想要带他去的地方分外地感到好奇。
这是座远处看来并不大的小岛屿,然而走过了一段的路程,巫师这才有些感觉到这座岛的奇妙,因为明明走过了几里路,但是这个远处看不过一里长的岛屿居然还没有走到一半,似乎随着道路的延伸,岛屿也变得越来越长起来。
这让他心中充满了困惑,正要问时,却见黑袍一摆手:
“快到了,用伊西尔亚伦之钥隐身。”
巫师连忙照做,就看见高高的天空之中,一片黑影掠了过去,仅仅是带起的一股阴风,就让他浑身发寒。
他看着那只缭绕着黑雾的虚体半人马型怪物,冷汗一滴一滴的滚下来,他知道这东西叫费阿尼,是神孽中的一种,擅长操控时间,力量虽然在神孽中不算最强,但是极为诡异难以对付。
这会是一个费阿尼的巢穴?
他将视线转向前方,却见就在几步之前仍然清晰的大路,被一片模糊的虚影掩盖住。
这是一团无色但是不透明的光,更不像是白色的,就好像是一块一块的透明形体堆垒起的巨大球体,如同无数飞散的碎片在其中翻涌,偶尔**出来,在一阵阵清亮的声响中变成迷幻的光影。
看到这一幕,巫师忽然想起在深渊接触源海时的景象,那不断喷涌出信息片段的源海核心,似乎与这个巨大球体有些相似。
不过来自源海的信息片段,可没有这里这个球体喷出的碎片看起来这样充满了不真实,而巫师皱眉盯了半晌,也没辨认出组成这个球体的力量究竟是什么。
而更让他感到震憾的是,随着他的注视,这个球体好像投影到了他的视野里面,变得越来越巨大,直到好像填满了整个星界,他向四面转头,都只能看到这个球体的中心。
这时他听到一声尖锐到直入灵魂的啸鸣,刚刚那只高空中飞掠过去的费阿尼不知什么时候飞近了那个球体中心,忽然好像被凝固住了——同时巫师也清晰感觉到一股时间僵硬的感觉,而就在之后的刹那,那只费阿尼的身躯就被分解开来,虚化成了组成光球的碎片。
“这是什么地方?”巫师满心震惊地询问低头冷笑、满脸诡异表情的海拉斯特黑袍。
“害怕了?”黑袍嘿嘿笑着询问。
“我不想不明不白地丢掉小命。”巫师皱起了眉头:“你带我遵循着古代的坐标来到这里,至少要让我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或许这里能够让我得到我想要的力量,但我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就一头钻进去。”
“……”海拉斯特默然一阵,向前走了两步,又在即将触碰到那些碎片时候退了回来,小小的脸上充满了追忆:“这些都是时间的碎片,这个地方,是多元宇宙时间的‘终点’。”
“什么?”巫师大感不可思议,继续盯着这团透明的巨大光球,不明白所谓‘终点’的说法从何而来。
“当然,这只是严肃和神化一些的说法,至于通俗易懂一些的,大概更容易让你知道这里的本质。”海拉斯特抬起了头,巫师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忽然看到一些碎片不断地涌动变化之间,出现几条身形不算太大的龙类,这些龙长相十分奇特,并无尖锐的骨刺和尖角,鳞片也没有什么层次感,看起来毫不起眼的一团。
它们不断地在碎片海洋中穿梭,身形带出一片片幻影,一转眼,又出现在原处,看起来充满了不真实的感觉。
“这是托瑞尔现存最为巨大的时光龙的墓地。”
海拉斯特低声说道。
巫师看着这些巨龙沙漏状的鳞片,这才恍然领悟。
但这里能够让他获得想要的力量?
……
远离塞尔的海岸,这艘庞大的船只挂着一面看上去有些诡异的赤红旗帜,虽然经过的路途都是如同海盗群岛之类的凶险路径,但只有吃了豹子胆或是瞎了眼睛的海盗才敢打挂着这种旗帜的船的主意。
因为这面旗帜代表着费伦最强大的几个暴力组织之一,更为吓人的是,这个组织不仅仅凶残暴戾,更是一个著名的流氓政权,统治着人口达到三百万的东费伦强国。
如果知道这些仍然无所畏惧,当知道这个组织的主体是一千多名正式巫师的时候,大概再大胆的人也不会生出一丝一毫抢劫的冲动了,哪怕这艘船上放着一座金山。
这座船上没有金山,它的航向直指西门,虽然指挥船员的船长另有其人,但船的所有者却是一个老红袍法师,他看起来严肃而尖刻,一张脸充满了躁动。
像是曾经蒙受过巨大的打击,黑眼圈中充满了猜疑,仿佛随时能够转移成嫉恨,所有的年轻学徒都尽量地避开他的注视——因为他们总感觉到,这位先生似乎对年轻的红袍有股格外的憎恨。
当然,不吃他这一套的也大有人在,比如他身后的这位面色苍白的中年巫师,他干净修长的手指捏着一根羽毛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似乎记录着什么:
“帕亚大人,你要知道,这回首席大人能够再次给予你眷顾与信任,是多么的难得,要知道,他可是很少给人犯第二次错误的机会,这多亏了我家大人的一力请求。”
“知道,我当然知道,特洛彭斯大人的恩惠,我自然是铭记在心的。”虽然这个中年巫师的法术水准比起德尔松帕亚还差上两个档次,但是高阶环之导师德尔松帕亚大人仍然一脸谄笑着点头哈腰:“我一定认真核查西门租界的账务,并且调查清楚租界近些时候的骚乱的缘由。”
“大人有心就好了。”中年巫师满意地点点头:“无论是特洛彭斯大人还是首席大人,都希望这次不会看走眼,另外你也要注意一下……”
他做出一副卖关子的模样,德尔松帕亚也乐得配合:“愿闻其详。”
“这次西门的政局,似乎产生了骚乱,尤其是那个解决了夜之王的关键人物,叫做,潘……”单单这个发音,就让德尔松帕亚的脸皮抽搐了一下,中年巫师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潘迪塞尔,是一个值得注意的家伙,首席大人授意,要你调查清楚他的来路,要知道,根据他的履历进行调查,塞斯克可没有这号家伙。”
“潘迪塞尔……是是是,一定办到。”德尔松帕亚点头哈腰。
中年巫师满意地走了,德尔松帕亚眼睛顿时被一股愤怒取代。
要不是他送上了大笔的孝敬,提方特洛彭斯怎么肯在瑞姆首席面前为他说好话,帮他这条咸鱼翻身?拿了他的好处,派出一条狗都能爬到他的脖子上。
但是他又有什么办法?谁让失势且没有前途的红袍法师,在塞尔连条狗都不如呢?
“潘迪塞尔……”
似乎有一种特别的感应,这个名字让德尔松帕亚咬牙切齿,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关系,但在这个时候,又令他想起了在国内南方那场让他变成咸鱼的可耻失败。
因此这个突然出现的名字就吸引了他心中的所有仇恨。
也许只是一种发泄。
但谁知道会不会是歪打正着呢?
或许在船只停靠在西门之后,他仍然不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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