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去说沈落雁准备怎么调教寇仲和徐子陵,单说这天晚上,李密果然带着徐世绩、沈落雁和祖君彦三个人前来拜访孙瑜了。
李密是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人,看上去斯斯文文,很有读书人的气度,只是在不经意之间眼中流露出锐利的光芒。他对孙瑜很客气,见礼之后,五个人围坐下来喝茶。
孙瑜特意仔细打量了一下在座的人,沈落雁且不去说她,这女人有女人天然的优势,心思细腻,善于把握细节。徐世绩不愧是有唐一代有名的战将,身形魁梧,顾盼之间,双目炯炯有神,神态始终泰然自若似乎是做什么都胸有成竹的样子。祖君彦则有些矮小,形态有些猥琐,不过同样目光锐利甚至有些阴毒,他日后替李密写《为李密檄洛州文》,中有一千古绝句“罄南山之竹,书罪未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直接催生了罄竹难书这个成语。这四个人中间,以这个人对孙瑜的态度最冷淡,似乎带着某种奇特的高傲,当然,祖军师很有可能不赞同利用孙瑜刷声望的计划就是了。
坐下之后,刚刚喝了一口茶,李密便直截了当地步入了主题,“当今天下,隋室失其德,杨广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李某不才,愿以微末之身,成就不世功业,拯救天下黎民百姓于水火,请云中子道长教我。”
你倒是真直接。孙瑜喝了一口茶,看了看所来人的表情,李密一副诚恳请教的态度,沈落雁嘴角含笑,徐世绩神色严肃,祖君彦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容。
孙玉便说道,“这种事情,魏公如何问我?”
李密道,“道长一路云游,宣扬仁政和救民,李某听的传闻,心生敬仰,故而问之,请道长不吝赐教。”
孙瑜微微一笑说道,“君君父父臣臣子子。”
沈落雁突然插话道,“道长说的对啊!本来若是世上人人遵守礼法,各归其位,这世上怎么会有斩获纷争?正是杨广为君不正,几征高丽,大败而归,又掘运河,大兴土木修建宫殿,劳民伤财,他本人骄奢淫-逸也就不说了,他得位不正,害死了自己的哥哥,继位后又和自己父王的妃子通奸,因为君不君,所以臣不臣,这世道便是杨广弄坏的。眼下魏公起于微末,带领瓦岗兴义军,赈济百姓,正是天命所归。”
“诶!”李密急忙摆了摆手说道,“我不过苦于百姓生计,况且领军瓦岗也有自保的心思,只不过见这乱世凋零,心有不忍,唯有盼望早日终此乱世,结束百姓的苦难,我李密日后于圣君帐下,能得一万户侯亦可矣。”这番话李密真是说得激动人心,感人肺腑,孙瑜看到徐世绩的眼睛里面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祖君彦也是一副感叹的表情,“正是,当今天下,要保一方平安何其艰难啊!流民义军此起彼伏,这里面有所多少是心性凉薄,追名逐利之辈,如同魏公这样仁德的实在是不多见。”
这就是所谓的自我表扬吗?孙瑜冷眼看着。
李密大概是连自己的感动了,擦了擦眼睛说道,“我听到了云中子道长所谓的仁政,正与密的念头相合,所以邀请云中子道长不吝赐教。”
孙瑜终于有一种哈哈大笑的冲动了。当然,这绝对不是李密在虔诚的信仰道长,只不过是他借着这个机会和孙瑜沟通,想要展现他个人的魅力和思想罢了,就如沈落雁所设想的一样,要借着这个机会提高自己的声望。对于古代的人来说,宗教是一个很好用的东西。每朝每代篡位总会搞点童谣或者祥瑞之类的东西,譬如李唐后来高祖李渊就公然宣称自己是老子的子孙,一方面是说明自己不是胡种,另一方面也是借道教的势力。到后面武则天篡唐的时候就信佛了,让和尚出来替自己吹嘘。
孙瑜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旅行,在淮河流域和长江中下游地区已经产生了一些名望,不少人都认为他是一个神仙,很多小地方势力在他手上吃了亏,也知道这家伙不是个普通人,于是沈落雁就产生了这样一个计划,如果在己方的阵营中有一个“神父”的角色的话,说不定会极大增加我们的实力,加上按照孙瑜行走的路线估计,他不会绕过荥阳。于是就产生了一开始沈落雁来接孙瑜的一幕。
现在,在孙瑜的面前,李密表现出了足够的礼贤下士和谦虚请教的态度,其目的不言而喻了。
孙瑜要说的话自然不是李密想要听的,他说道,“仁者,人也。所以所谓的仁政就是拿别人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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