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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婆是个天杀的骗子!那个所谓的李关氏哑女或许也是个骗子!
整件事,便是一个天杀的骗局!
张全德偏偏还不敢声张!此事他也有做贼心虚的地方——他家中的那位悍妻可是连个妾也不准他纳的!什么“娶进门;养老送终……”云云,完全就是他信口胡诌的!他欺负张婆子不识字,那由他亲笔写的字据可是个李关氏自愿为了公婆,舍身卖为婢女十五年的字据!哪里是什么婚约!
想不到那婆子平时装得大字不识一个,等字据上张全德签完了自己的姓名,就等着她和李关氏按手印时,忽然一把夺过字据,口中直是叫嚷着“诱买良人!”
这把张全德登时吓得魂飞魄散!这“诱买良人”可是大罪名!闹到官里去,自己绝对是吃不了也兜不走!两个见证人一见此种情形,当场便被吓走了。也幸亏见证人是花钱串通的,同样不敢见官,不然,此时还不定是个什么情形呢!
那张婆自称体弱多病,但背着那内装五十两银子的包袱,走起路来,可是连大气也不带喘上一口的!她拉着李关氏出门便向城外走去,那个原先花了两百钱租来的房子里面,其实早就将行李打点好。当两个妇女背着包裹向外一走时,张全德也明白过来这其中有诈!但,就算对方是骗子,反而有凭有据的却是这两个骗子!真闹到官里去,吃亏的绝对是自己!就算自己到时出钱消灾,那上下打点的费用,少说也得拿个数万钱!
至于那诱买良人的五十两银子,自是会被充公。休想拿回!
张全德此时悔得简直想打自己百十个嘴巴子!他有心想抢过字据,但那字据被张婆早就揣进怀中,不等自己反应过来,已是带着李关氏来到街上。他哪敢在街上公然抢夺!
“大娘,你好歹还给我十两银子!你好歹给我十两银子罢!总不能这样就一走了之啊!”张全德不敢动怒动粗,又不舍银子,只是两只手抓着张婆左臂哀声哀气央求着。他拉扯着对方,又不敢过于用力,正当他陷入绝望之际,忽然这时有人从他身后一脚踹在他屁股上!那一脚,脚力奇大!他顿时被踹了个狗啃地之式!
门牙险些被磕掉!摔在地上的张全德,本就心中一股怒气无处发泄,这下被人一脚踹倒在地,他心中登时怒意再也无法遏制!就连面门上、身上各处的疼痛也被他忽略了!他此时只想与踹他的人撕打一番!最好能将对方狠狠揍上一顿!
一个骨碌从地上爬起!踹他的人显然没跑,还是站在他原先身后的地方没动,他瞋目向那人瞪去,这一瞪之下,他顿时打了个冷战!
那人原来是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身上穿着件长不过膝,两袖仅掩肘的皂色貂袖,是个骑者惯常的打扮。一张大脸上有小半张都被寸长的短须掩盖住,那一双短眉下是两只铜铃般的大眼,此时正冰冷地地盯着自己!犹如一只凶猛野兽的双眸锁住自己的猎物!
把守在城门口的几个厢兵也是被惊得浑身哆嗦了下!这个身穿皂色貂袖的大汉明明刚才还在眼前,忽然变成一道黑影飞掠出去,然后显出身形,将一个人踹倒在地!
毫无疑问!这个人绝对是个练家子!而且身手极为厉害!要命的是,这个练家子似乎喜欢管闲事!
赵福看到那被踹倒在地的人又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显然没受什么大伤,他自是犯不上为此得罪人!万一把那个练家子惹急了,自己肯定是要吃眼前亏的!这种人,能不惹就不惹!
诸城也有些开馆授艺的拳师,那都是坐地户,轻易不会跟官家翻脸的。但这些跑江湖的练家子,其中尽多亡命之徒!把这种人bi急了,就算公然对抗朝廷,杀上数个厢兵也是敢的!
话又说回来,除非是那些占山为王,已然成气候的响马、悍匪,一般跑江湖的人也是不愿得罪官府的。所谓好汉不敌人多,真把官家惹急了,大军出动,便是一个个官兵站在原地不动,任你砍杀!就算杀到手软,直至脱力,也是杀不完的。何况官兵不是些只会挨刀的主儿,哪有那么好对付!所以,这江湖中人与寻常官家的人相遇,彼此都是各让一步,各自都是睁一眼闭一眼,能互相给对方个面子,彼此相安无事最好!
“城里最好最大的客栈乃是‘福安居’。这‘福安居’也经营食肆,他家前面临街的店铺是家同名的食肆,食肆的后街便是他家的客栈!上等客房便足有数十间!喏——!看见了吧?就是那个幌子!上面写着‘福安居’三个字的那家!”赵福连忙对徐有财热情介绍道。
“他家在后面还有两排房子,普通客间也是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在他家投宿的人,没有不满意的!客人长途跋涉,一定辛苦!可先去那里落脚。”赵福可不想在在自己当值的时候出什么事故,这拨外地来的行商里面,好多一看便知是练武的人。还是赶紧让他们去投宿吧!再饱餐一顿多好!天下太平!他总在城门口当值,也算是见多识广,经验丰富了。若换成个没见过世面的寻常厢兵,此时早就大惊小怪起来!届时矛盾激化,把命再搭上也不是不可能的!
二十余丈外。
张全德被那大汉盯得浑身汗毛竖立!心头上犹如被一块大石压住,喘不过气来!只觉自己性命似乎在对方掌握之中,若是激怒对方,下场不堪设想!他只呆了一呆,连句狠话也不敢说出口,便转身走去,步子越走越快,一路上根本不敢回顾一眼。
“多谢这位英雄!那厮贪图美色,又仗着有点财势,总是来混闹纠缠!老身这里谢过英雄了!”张婆满脸堆笑,两手当胸叉手,不同于男子的叉手,她是右手在外,掩着左手,右手大拇指竖起,虚对着胸部,并不按实,微微俯首的同时微微动手、微微屈膝,除了口中未道“万福”之外,正是对着宗太平行了一个标准的万福礼。
“玉婷,你愣着干嘛?还不给这位英雄行个礼!”张婆不禁埋怨着直直站在一旁的儿媳李关氏。
凡是紧盯着李关氏的男子目光,无不是充满着肉欲,每个如此紧盯的男人都是恨不得扑上来,将其压在身下。
但,在宗太平望向她的目光中,毫无欲望,只有纯朴的关切与一种似是在懵懵懂懂间的情愫。
四目交触间,似乎天地间的其它一切都已消失。
张婆的一声埋怨,将李关氏瞬时从沉浸中拉回现实。
相距不过几尺。
却忽然变得如同天涯各一方。
“呃……这个……我……”面对着李关氏在默默中的一个万福礼,宗太平一时手足无措,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行过礼,婆媳两个便转身向城门外走去。
天地间又回到那种停滞中……宗太平只是站在原地,痴痴地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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