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太烫。
白苏荷摇摇头,她现在已然明白再这样毫无头绪地去找林乐,那是怎么也找不着的。这件事,看来需要从长计议了。只是要再睡一觉么,面对许家这样的状况,她能睡得着,那才是真正奇怪。
白苏荷掀开身上的被子下了床。许峻却紧紧扶着她的手阻拦住了她:“小荷,你是要喝水吗?我去给你倒。”
白苏荷看向门外:“我去看看阿姨,她刚才吃了药,大概,不会再被我刺激到了吧?”
许峻迟疑了一下,点点头:“不会了,医生开的镇定药物,还是很有用的,你,真的要去看她吗?”
很久以前。他就不再对妈妈和小荷之间的关系抱什么希望了,这不是小荷的错,但是也无可奈何的事情。
白苏荷无言地点点头,她要去的。
上辈子她对李月,只有满心渴求却不可得的孺慕,这辈子虽然和许家闹翻了,但是看见李月这个样子,就算她们之间有再多的恩怨,也都计较不起来了。
吃过药的李月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地看着阳台的方向。保姆黄姨正坐在一边帮她整理头发。
许峻带着白苏荷走进客厅的时候,眼神从她们身上掠过,语气还是很感激的:“我妈成了这样,大部分时间。还是多亏了黄姨的悉心照顾,要是没有她,我真的是一刻也不敢离开。”
白苏荷点点头,虽说这个她也很熟悉的黄姨对并没有特别好,但是她对许家人,真的是很用心的。
听到他们说话。刚刚给李月挽好头发的黄姨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脸上有明显的责备:“许峻,你明明知道你妈妈现在不能受刺激,你怎么还要带她回来?”
严厉地甚至有些苛责的目光看得白苏荷一阵不自在,作为一个无意识被带回来的人,她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许峻刚刚的满心感激却是瞬间就被自家保姆的质问冲散了不少:“黄姨,小荷她晕倒了,我当然是要带她回来,若说我妈受不了刺激,那怎么每次我爸进来的时候,你从来没拦着?”
说起这个,许峻也是有一些不满意的,妈妈很多次都跟他说过,不想看到那个人,他也叮嘱过黄姨,但凡许恒志过来,要他在场才行,但是每次那人过来的时候,黄姨还是二话不说就开门让他进来,最后闹得受不了场了,才会通知他。
许峻这话一出口,黄姨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干脆转过身来语气冷然地训起了许峻:“许先生是这个家的男主人,他当然可以随时回来,但是白小姐,她算什么,这能放在一起比吗?还有白小姐,我知道许家曾经收养过你,你觉得你也算是半个主人,可是现在你已经不是了。你就算不知道回报,也不要再来给许家添麻烦了,以后你还是别再出现在许家的好。”
这段时间李月生病,许家的人对她多有倚重,许峻也一直对她客客气气的,让这个小心翼翼做了十几年事情的保姆心里的主人翁意识得到了大肆的膨胀,以前她觉得许峻也是小主人,有些话不好说,现在在她眼里,许峻就是一个晚辈,有什么说不得的,她就不相信说他一句他还要跟她对着来吗?至于白苏荷,在她眼里,这就是个吃白饭的,说了也就说了,一个孤女而已。
这样一通话下来,不仅仅是许峻心里的气不顺了,就连白苏荷也觉得诧异万分——这是怎么了,这还是上辈子那个一直谨小慎微的忠厚保姆黄阿姨吗?以前这个保姆跟李月一起时刻严密监视她,那也就罢了,吃人家的饭,做人家的事,她能理解,除此以外,对她也是很客气的,什么时候竟然会跟从前的李月一样,骄矜高傲地这样来教训许峻和她了?
且不说她跟许家之间的恩怨,就说这样貌似忠心护主却不和她身份的言辞,就让白苏荷觉得深深地违和。
“黄姨,我敬重你对我妈妈的照顾,但是并不代表你可以这样跟小荷说这样的话,以后她也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你最好,对她客气一点,行吗?”许峻本来就为李月和白苏荷的关系感到烦恼了,现在小荷已经有不计较的趋势了,黄姨却又是跳出来生什么事?
许峻话一出口,这段时间一直被许峻恭敬对待的黄姨脸皮立刻紫胀了起来,这样明显打脸的话,还是当着白苏荷的面说出口,以前和现在巨大的落差让黄姨“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手都气得发抖:“许峻,我说的有错吗?你明明知道你爸妈不喜欢她,你还非要跟家里人作对?我整天劳心劳力的照顾你妈妈,你就这样为了她来说我吗?”
许峻无力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最近是不是太过于依赖眼前这个曾经忠厚的阿姨了,让她这样插手自己家的事情。
“黄姨,你对于我们家的事情都了解多少,全部了解吗?你照顾我妈,我非常感激,但是,你别忘了,我们家给你的报酬是一般情况下的三倍,更不要说你的薪水本来就比一般的保姆要高得多,而且,这并不是说你就可以这样擅自做了我们全家的主,这样对待小荷!”
十几年来,许峻都没跟眼前的黄姨摆过什么主人家的谱,但是她如果要这样对待小荷,他也绝不容忍!
黄姨本来还觉得自己十分占理,现在被许峻这么一说,既难堪,又被噎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许家的事情,她确实是知道的不全,以前他们吵架的时候,她都被打发的远远地,知道的也不清楚,而且,许峻的意思很明显,这是要让她拿钱做事,不要倚老卖老,多管闲事呀!
这都十几年了,许峻都没对她说过这样的话,现在却一下子把她的面子下了个干干净净,都是因为白苏荷这个孤女!
黄姨不敢再说许峻,却是狠狠地剜了白苏荷一眼,主人家说的一点都没错,这就是个小妖精,专门来人家家里惹是生非的!
哼,她也不屑于跟这样的人多说,她就不相信,白苏荷能进得了许家的门!黄姨憋着一股气,甩手丢了手里的梳子,“啪”地一声撂在了茶几上,就气呼呼地下楼去了。
白苏荷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那种怪异的感觉更深了,是谁给了这个曾经多一点是非都不肯沾惹上身的保姆这样的底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