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药煎好,傅绮筝带着随侍来到一处院子,见一身影从房中走出,沉眼疾行,步子慌张。
傅绮筝让两个宫女上前拦住她,那人忽见前方有人阻拦,抬眼间,猛然一惊,顿时脸色煞白。“小……不,皇后娘娘怎么在这儿?”
“本宫来看望本宫的姐姐,怎么,不应该吗?”傅绮筝的声音异常冰冷。眼前之人是跟随她十年的贴身丫鬟,如今却将她亲姐姐的孩子置于死地。
傅绮筝移步逼近,孙云儿不住后退,二人对视于房中。
“应……应该,世子的死,妾身……妾身也很难过。”孙云儿的声音颤抖着。
傅绮筝勾起一抹冷笑:“是么。侧妃这么着急是要去何处?本宫刚在姐姐面前立了个誓,正欲过来与侧妃叙叙这誓言,看看本宫发的誓,可有本事兑现?”
听到这话,孙云儿脸色顿时难看至极。
傅绮筝走到她跟前,倾身贴着其耳,一字字言道:“本宫说,本宫一定会为那惨死的孩子报仇。”说完,直起身子,扬唇道,“依侧妃所见,本宫可有这个本事?”
孙云儿圆睁着双眼,踉跄退了几步,支着桌子勉强站立,言辞闪烁:“娘娘贵为皇后自然有这个本事,娘娘可说完了?妾身有孕在身,需要静养,无法……无法与娘娘久谈。”
傅绮筝冷冷道:“本宫当然没忘记你有身孕,就像你时刻惦记着姐姐腹中骨肉一样,还派自己的心腹照料姐姐服药,礼尚往来,你如此关心姐姐,本宫岂能不关心你,这不,特地给你送安胎药来了。”
宫女端着药上前,孙云儿看着那碗药,眼里尽是惶恐。
傅绮筝落坐桌旁,看着孙云儿淡淡道:“这是大夫平日里给姐姐准备的安胎药,本宫让人照单子给侧妃也煎了一碗,侧妃趁热喝了吧,别辜负了本宫的一番心意。”
孙云儿仓皇后退,退到床边,手紧攥着身后的雕栏,不住摇头:“我不喝……我不喝,那药有毒,我不喝……我不喝……”忽然抬头朝门外大喊,“王爷,王爷。”
傅绮筝笑了笑:“你还是省省吧,裕亲王不在,就算在,也没人救得了你,本宫劝你还是识相些,别让本宫亲自动手。”
孙云儿停止了哭喊,扑到傅绮筝跟前,跪下央求着:“小姐,我错了小姐,小姐看在奴婢服侍过小姐的份上,饶了奴婢吧。”
“不是侧妃吗,怎么成奴婢了,如此大礼本宫受不起,不记得主仆情分的不是本宫,是你孙云儿!”傅绮筝语气渐重,伸手端起那碗药,吩咐年锦安她们,“压着她,本宫今日亲自伺候侧妃服药。”
几个宫女上前压制着跪在地上孙云儿,孙云儿动弹不得。傅绮筝端着药逼近其嘴边,孙云儿表情异常痛苦,紧闭着唇齿挣扎着……
傅绮筝收回手,将药置于桌上,淡淡道:“放了她。”
宫女们松了手,孙云儿惊魂未定,看着傅绮筝,那眼神寒冷且哀怨。
傅绮筝与她直视了一阵子,表情漠然,又伸手端起那碗药。
孙云儿再次惊惶起来……
傅绮筝端着药,慢慢送到自己唇边,将药一饮而尽。她还是动了恻隐之心,不忍杀孙氏腹中无辜的孩子。
傅绮筝放下药碗,起身往门外走去,头也不回冷言道:“带她回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