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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啊。你到底逃不逃,再不逃就真的没时间了。”陈曦抹掉额头的汗渍。他已经把所有露出来的地面都敲了,甚至连能抬起来的东西下面的地面也敲了,但都没有空心的声响。
何佳雨没有说话,把目光投到床头。那个床头像一个横置的小储物柜,里面塞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份量很重。
“你不会认为在这下面吧。”陈曦感到荒谬。“就算在,我们也没法保证进去后把床头恢复原样,绝对会被抓住!”虽然他也知道这才是最有可能的位置。
“快点,没时间了。”何佳雨努力抬动床头。
“你ZZ啊!”
“村长会帮我们的。”
“哈?那个糟老头?”
“以后再解释,快点,要来不及了。”何佳雨声音中透着焦急。
自那次意外后,陈曦关注过这位女孩一段时间。从来不哭,从来不笑,没有任何情绪,像一具行尸走肉。但现在,她的情绪波动却如此之大。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嘁。信你一次。”他咬咬牙,撵开何佳雨,费劲全身力气将床头抬高。
“快点,我坚持不住了。”他青筋毕露,表情十分狰狞。
何佳雨赶紧在地上敲了下:空的!
“是空的,再坚持下!”
“说得倒轻松,真的很重啊!”他紧闭眼睛,努力将力气集中到手上,再抬高点。何佳雨搬开地砖,匍匐下去,然后顶住床头:“你快点下来,我顶住。”
“你,顶,不,住,啊!”陈曦表情痛苦。突然,他脸色大变:“不好,他们来了!”
“你快点进来!”
“没时间了。”他面有不甘。“松手。”
“你要干嘛。”
“松手,快点!”他喝道,一脚踢向何佳雨的手臂。何佳雨吃痛,本能地松开手。她立即后悔了。床头的底面瞬间隔绝光亮,将她封印进这个昏暗的地窖。
“嘶——好险。”陈曦瘫坐到地上。差一点就把脚压住了。虽然还是受到点压伤。他耳朵动了动:村里人已经快到了。他赶快爬起,对床面做了点简单的掩饰,夺窗而逃。
“站住!”老人们大喊。
“站你哔—!”他玩命狂奔,仗着老人年老体衰将他们远远甩在身后。但他知道自己很难跑掉。他对环境绝对没有老人们熟悉,即使有体能优势,也很容易在奔跑中不知不觉陷入他们的包围圈——就像上次一样。
“村长,佳雨不见了!”有进房间探查的老人喊。
“什么!”村长瞪大眼睛,急忙跑进房间——混乱得无以复加。他心下稍安。“快追!包抄!”村长喊道,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跑向密林。
压抑。地窖里完全没有光亮,寂静得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心跳,甚至脉搏。何佳雨不敢肯定最后一个是不是心理作用。铺天盖地的压抑充斥满这间地窖,逼得她几欲尖叫。只有电子表上微弱的荧光能给予她丁点慰藉,但那只是杯水车薪。她咬紧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跪坐在地上,双手握紧那枚玉佩。“佛祖啊,求求你,保佑他平安无事吧。”她一遍遍在心中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