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做打手,绝对指哪打哪,指谁揍谁,攻城不在话下!”
越说越是兴奋,羽皇双手按在桌上,几乎印出掌痕。
这样美好的日子,她早畅想无数次。
“怎么样?薪水待遇都可以商量!”
捏了捏额心,白珝很是无语。生平几次感到头疼,都和这只角雕脱不开关系。
站在门口,秦宁下巴落地,双眼瞪圆。
他听到了什么,又看到了什么?
堂堂的羽皇,主动要求退位,给鸿鹄做打手!
是不是旅途疲惫,以致产生幻觉?要么就是没睡醒,眼前一切都是做梦?
不等秦宁想明白,室内两人听到动静。
看到栗颜,羽皇仅是挑了下眉毛。见到黑发的秦宁,立即眼睛发亮,单手撑着桌沿,利落跃起,稳稳落地。
行动间毫不拖泥带水,那叫一个潇洒帅气。
两人正对面,秦宁再次亲眼见证,角雕的外貌另类到何等地步。
这邪魅的侧脸,刚硬的正面,超出平常的身高,想找几个准确的词来形容,真心做不到。
羽皇弯下腰,觉得不舒服。蹲下--身,同样不舒服。干脆双手一撑,将秦宁举了起来。
“陛下!”
角诚连忙阻止。说好的只看不动手,鸿鹄可就在旁边!
“哦,抱歉,抱歉。”
羽皇连忙“放下”秦宁,憨厚的笑容里带着歉意。
“我忘了。”说着转过头,对白珝竖起大拇指,“这只鸑鷟真漂亮,长大肯定更漂亮,你养得真好!”
白珝欣然点头。
秦宁默默望向屋顶,别人夸他长得好,应该感到高兴,没错吧?
那这份郁闷算怎么回事?
鵟雕看向角雕,神情相当微妙。
独特的长相,另类的性格,果真表里如一。
角雕真心冤枉。
向恒星发誓,除了这只,大部分角雕绝没这么二!
见过鸑鷟,满足了好奇心,羽皇告辞离开。
临走之前,取出一只绘有角雕图腾的金箱,递到秦宁面前。
“族里的规矩,见雏鸟必须给见面礼。”
箱子长宽超过两米,目测重量不轻。秦宁刚要伸手,白珝已经代他接过。
“多谢好意。”
“不用。”羽皇摆摆手,笑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拿着玩吧。”
鸿鹄不提,年少的鸑鷟都这么漂亮,朱雀、青鸾和鹓鶵,又会美到何等地步?
无缘一见,绝对是鸟生最大遗憾。
听说凤凰几族灭绝的原因很不简单。
如果被她知道,究竟是哪族在背后策划,一定打上门,狠狠捶上一顿!
知情者死了,不是直系血脉?
照样揍!
送走羽皇一行,秦宁回到房间,打开箱盖,满室金光。
这叫没什么好东西?
仔细想想,对雌鸟而言,除了做首饰,这些金银珍宝的确没什么用途。
雄鸟则不然。
回忆在文献中看到的内容,秦宁耳根发热,砰的一声关上箱盖。
天晓得,送凤凰宝石竟代表“示爱”。
偏偏白珝没有解释,他一直蒙在鼓里,随后又送了两次!
仰倒在床上,单手搭在额前,燥-热-感迅速蔓延。
起初,秦宁以为是心情所致。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热度始终没有缓解,反而有加重迹象。
“怎么回事?”
猛地坐起身,秦宁摊开双手。
不知何时,黑色的图腾浮现在肩颈之间,覆盖双臂,很快延伸到指尖。
意识到情况不对,秦宁不敢迟疑,迅速打开通讯器。
看到秦宁的样子,白珝脸色微变。
“我马上过去。”
秦宁点点头,软-倒在床上,很快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热。
浑身都在发热。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几分钟,也或许是几秒,房门向两侧滑开。白金色的身影迅速走到床边,将秦宁整个捞了起来。
汗水湿透衣袍,玄色的鸑鷟图腾覆满秦宁脊背。
白珝不禁皱眉。
撕-掉-湿透的上衣,用床单将秦宁裹好,同时展开双翼,将他小心围拢。
白金色光芒绽放,火-热稍减。
秦宁终于能睁开双眼,只是缺少力气,喉咙干涩,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见状,白珝低下头,轻轻含住秦宁的下唇,哺入一股清凉。
“什……么?”
“没事,不用害怕。”
轻轻抚过秦宁的脊背,白珝温和道:“大概是距离遗迹太近,加上之前接触过朱雀蛋壳,引发了你体内的血脉力量。”
“血脉力量?”
“对。”掌心覆上秦宁后脑,手指轻轻按压,声音中带着安抚,“睡吧,醒来就好了。我会在这里守着你。”
脑中一片混沌,知道事情可能没这么简单,秦宁却无力去想。很快合上双眼,在鸿鹄的双翼中,沉沉睡了过去。
等他睡熟,呼吸变得平稳,白珝低下头,指腹擦过变浅的图腾。
成年凤凰的力量,不是雏鸟可以承受。
幸亏发现及时,不然的话,难保会发生什么。
将秦宁放平,白珝就要起身离开。
不料想,腰被秦宁抱住,想要脱身,实在不是那么容易。
白珝轻笑一声,顺势躺回床上。探身将秦宁抱进怀中,下巴抵在秦宁发顶,整夜没有离开。
翌日,秦宁醒来后,顿觉神清气爽,半点不见昨夜的虚弱。
睁眼见到白珝,秦宁没有半点吃惊。
睡梦中,对外界并非全无所觉。分明是他抱住鸿鹄,死活不撒手。
所以,脸红归脸红,下次再遇上同样的情形,十有八--九,结果还会是一样。
用过早餐,秦宁走出房间。
依照计划,他将和白珝前往火山口,探索朱雀遗迹。
“现在出发?”
“对。”白珝俯身,将两枚金镯套上秦宁前臂。
晃了晃手腕,秦宁发现,金镯图案相似,戴在手上的感觉,和前往青鸾遗迹时又不一样。
“一枚可以张开保护屏障,另一枚能隔绝辐射。”
“辐射?”秦宁微愣。
“有备无患。”白珝道。
飞行梭进入火山口,大概一百五十米左右,就无法继续向下。
舱门开启,白珝弯腰抱起秦宁,白金色光翼展开,一跃而下。
五只鸿鹄随行,提防可能出现的变故。
距屏障渐近,秦宁又开始发热。
“不舒服?”
“和昨夜一样。”秦宁皱眉,“只是没那么严重。”
白珝没多说,直接低头,印上秦宁双唇。
清凉的气息自口中流入,燥--热立时缓解。
“好些了吗?”
秦宁点头。
两人不觉怎样,随行的鸿鹄集体石化,僵在半空,差点张着翅膀自由落体。
随着几人到来,屏障下方红光频闪。
鸿鹄分散开,开始搜寻入口。
受直觉牵引,秦宁飞近山壁,拂开表面的灰层。
发现熟悉的纹路,立刻唤来众人,指着露--出的方石,道:“这样的石头,荒岛上也有。”
方石嵌入岩壁,同四周严丝密合,纹路似自然形成。不是之前见过,印象实在太深,秦宁未必能立刻认出。
“这是图腾,最古老的守护图腾。”白珝认出方石,当即道,“继续找,肯定不只一块。”
陆续有五块方石被找出。
按照文献记载的方法,几只鸿鹄先后滴入鲜血。等了十几分钟,屏障没有任何变化。
最后,秦宁划破手指。
血珠落进石纹,立刻变成细线。
方石裂开,刹那红光漫射,照亮整个火山口。
红光熄灭,热风席卷,屏障忽然消失。
山底出现恐怖吸力,秦宁被白珝抱住,一同坠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