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厅里后来发生的一切,沈宜欢自是不知情的,事实上,在回到捧月居之后,她便窝回寝房睡觉去了,而她这一睡便直接睡到了夜色阑珊,连晚膳都省了。
许是睡得太多,醒来之后沈宜欢短暂地迷糊了一下,后来还是绿珠听见动静推门进来,她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竟将去北院向定北侯请安的事给忘了!
不过这会儿天都已经黑透了,想来舞阳郡主他们也已经休息了,瞧着是来不及了,请安的事只能明天再说了。
沈宜欢这么想着,眼神自然地落在了进门的绿珠身上,她张了张嘴,正打算问问绿珠,舞阳郡主他们有没有派人来过,结果她嘴巴还没出声呢,饿了一下午的肚子却先抗议起来。
绿珠见状忍不住捂着嘴角轻笑了一声,笑吟吟问道:“小姐可是饿了?”
沈宜欢摸了摸自己瘪瘪的小肚子,实在没有办法违心地说不饿,只能尴尬地点了点头,“咳,睡得久了些,这会儿是有些饿了,厨房那边还有吃的吗?”
吃的自然是有的,事实上大厨房早早就将晚膳给送来了,只不过那会儿沈宜欢还在睡,绿珠便没叫醒她,这会儿饭菜早就凉了。
好在黄昏时刻舞阳郡主过来走过一趟,发现沈宜欢在睡,知道她多半是赶不上晚膳了,便特意留了人在灶上守着,这会儿虽然有些晚了,但让人重做一份吃食送来也还算方便,绿珠便道:“小姐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去小厨房说一声,让她们做些吃的送过来。”
说罢这话,绿珠就打算转身出去叫人了,但沈宜欢想了想,抬手阻止了她,“算了,不必麻烦了她们了,一会儿我自己随便弄点儿吃的好了。”
正好这个时间吃宵夜很合适。
只是吃什么好呢?烤鱼之前弄过了,要么搞个小火锅吃吃?
一个人的铜炉小火锅,就摆在后院的秋千架前,一边看着月亮,一边涮着小菜、喝两口小酒……真是想想就惬意。
一番脑补过后,沈宜欢感觉自己更饿了,她于是再不拖沓,飞快从床上爬起,匆匆洗了把脸后,便提着裙角朝小厨房奔去。
大约是她运气好,小厨房正好备了些处理好的肉类和小菜,倒也省得她再费功夫自己弄了,眼下只需要炒个火锅底料就成。
至于煮火锅需要的锅……说来也是凑巧了,她前些日子刚好订做了一个,昨日刚去拿回来。
原本她是打算生辰宴结束后和叶向竹一起分享火锅的快乐的,结果因为舞阳郡主他们搞得那一出,她的铜炉小火锅愣是没机会亮相!
对此,沈宜欢只能说,他们真是没有口福,不过也没关系,她一个人吃小火锅也是没有问题的,一个人也有一个人的乐趣。
……
在小厨房忙碌了好一会儿,沈宜欢终于将一应材料准备齐全了,然后她就在绿珠的帮忙之下,将小桌子和铜炉小火锅给搬到了后院。
刚将现场布置好,沈宜欢才往小火锅里下了菜,便有不速之客来造访了。
“你在干嘛?”一道男声自墙头幽幽传来。
沈宜欢哪里能想到这会儿还有人来,且还这么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院子的墙头?
乍一听见声响,她差点儿没吓得将手中的肉掉在地上。
沈宜欢有点不太高兴,但还是下意识循着声音望了过去,然后她就看见谢某人双手环胸一脸悠闲地倚靠在墙头。
月光从他的头顶上撒下来,衬得他本就不俗的容颜更添了几分清冷神秘,像极了九天之上的神祗。
但就算是神仙,也不能故意吓她,还差点儿吓掉了她的肉!
这简直不可原谅!
沈宜欢遂放下筷子,双手叉着腰肢,凶巴巴道:“你能不能不要总是突然出声?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呀!”
谢知晏倒也不是故意吓唬她,事实上他已经到了许久了,本来他是打算像往常一样直接去她闺房跳窗的,谁曾想他刚一跃上墙头,就发现她和她那侍女正一趟趟地往院子里搬着东西。
而她们搬的东西也很奇怪,又是桌子又是锅又是碳火的,最后居然还有一盘盘未经烹调的菜,他实在好奇极了她想做什么,便没有出声,一直待在墙头观察到了现在。
然后他发现,她似乎是在准备某种它未曾见过的吃食,而且那东西看起来味道还不错的样子——反正他坐在墙头都闻到了香味。
也正因如此,他才在她下菜的时候时候叫住了她。
这么新奇的东西,他也想尝一尝。
谢知晏这么想着,心里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他面上是不会表现出分毫的,遂冷哼一声,十分不屑地说:“谁稀得吓你,分明是你自己胆子太小,胆小鬼。”
被人称作“胆小鬼”的沈宜欢简直都无语了,现在的人欺负人都这么明目张胆的吗?
这都欺负到她家门口了!
实在是太过分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沈宜欢撸了撸袖子,正打算和某人好好掰扯掰扯,可某人却似乎并不打算接招,嘲讽完她便自墙头飘飘然落了地,目标直指她的铜炉小火锅。
“本王倒要瞧瞧,你到底在搞什么鬼,竟这么害怕被人发现。”
谢知晏自顾自说着话,人已风一般卷到了桌边,沈宜欢连拦都拦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桌子旁落座、自觉自动地拿起她给自己准备的碗筷,眼看着就要朝她刚下进锅里的牛肉下手。
沈宜欢:“……”
就好气!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沈宜欢扭头瞪着谢知晏,没好气道:“这是我的位置,我的碗筷!”
“哦,所以?”谢知晏停下筷子,歪头看她。
还所以?沈宜欢快气死了!
她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像极了一只随时会炸掉的河豚,“所以你给我起开,我邀请你了吗!”
邀都没邀请他,他居然好意思厚着脸皮抢她的座位她的碗!
这是将她当空气呢还是当她不存在呢?也太不尊重人了吧!
沈宜欢负气地想着,眼神不善地落在谢知晏身上。
谢知晏却仿佛看不见她的不满和嫌弃似的,闻言仍不动如山地坐着,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能将人给活活气死。
只见他点了点头,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煞有介事道:“说的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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