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宋明轩在赵家村这一住也是一个月多,他平常就是一个喜静的性子,如今守了孝,性子更越发沉静了几分。以前赵彩凤逗他的时候还有些小孩的心性,如今到是瞧着越发老成了起来。
赵彩凤站在宋明轩的身侧,跟着他一起扫完了刘八顺的书信,两人虽然心中都有怒意,却也似乎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淡去了。宋明轩看完信,只清清淡淡的放了下来,淡然道:“郭老四果真中了,只是没想到,还能让他中了二甲头名。”
赵彩凤知道宋明轩对这件事已经看淡了,可赵彩凤心里如何出得了这一口恶气,只挑眉想了想道:“相公,你素来记性好,不如就把当日你写给郭老四的文章默出来,也好留个证据。”
宋明轩闻言,只笑着道:“这我也想过,只是如今凭你我之力,只怕还不能上达天听,而且这科举舞弊案牵连甚广,礼部的那些官员也是参差不齐,我们要是贸然上告,只怕也会连累无辜。”
赵彩凤见宋明轩这么说,只略略拧眉,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道:“怕会连累无辜?依我看,像你这样白白被郭老四骗了的才叫无辜,还有那些个原本是可以中个进士的,结果被那些有答案的人给夺了原来名次的人,更无辜!”
宋明轩见赵彩凤有些生气,也只忙上前劝慰道:“好好,娘子,我写!”
赵彩凤便抬起头略略看了宋明轩一眼,见他脸颊依然清瘦,便又有些不舍道:“你也别着急,想到多少写多少,到时候写完了,你誊抄一份出来,我们送去刘家,刘公子这一科不是考了一半就出来了吗?他心里自然也是有气的,刘家身后好歹还有一个杜家,兴许刘公子会想出什么办法来,让你这冤屈公布于世。”
宋明轩闻言,只低低叹了一口气,又道:“我实在欠刘兄弟太多了,若不是他认出了题目,明哲保身的退场了,后果还不知如何呢!”
赵彩凤便劝慰道:“幸好刘公子是个有福的,你也不要多想了,倒是梁大人上次说的矿洞的事情,如今可有消息没有?”
赵彩凤最近每日无事,只跟着陈阿婆学学针线,张罗着全家一日三餐,在门口小河边的菜地上种了几陇小菜,倒是没怎么问那诚国公府矿洞的事情。
“前几日梁大人托了仁送了信来,他升迁的明旨已经下来了,不日就要启程了,这件事情也交接给了顺天府尹的人,只是牵扯甚广,所以顺天府的人正在暗中查探,在没有证据之前,只怕还不能把诚国公府送上公堂。”
自古都是官告民容易,民告官难,况且诚国公府这次的事情如若属实,又处在这削爵的当口,没准还真的会让皇帝杀鸡儆猴,夺去爵位,那就真的是一件天大的案子了。
赵彩凤瞧了一眼宋明轩略略蹙起的眉宇,只开口道:“相公,等婆婆七七之后,我想回一趟京城。”赵彩凤想得很清楚,她可不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古代人,受了委屈字典里只有忍让两个字,她要是不把这两件事情弄清楚明白,她就不姓赵。
宋明轩如何不知道赵彩凤的心思,只抬起头看着赵彩凤,两人的视线微微一碰,宋明轩只伸手拉了赵彩凤入怀,眉梢拧的紧紧的,过了片刻忽然抬起了头来,斩钉截铁道:“娘子,等过了七七,我们带上阿婆,带上我娘的排位,一起回京城去。”
赵彩凤抬眸,看见宋明轩的眼中露出灼灼的光芒来,和他以前温文尔雅的视线不同,带着几分成长的犀利。
过了许氏的七七,便是四月份的天气,宋明轩在赵家村也养了一个多月,虽然身子还有些虚弱,但是气色已经好了不少。
杨氏和钱木匠把讨饭街巷口的房子给退了,带着孩子搬回了赵彩凤一开始租的小院。听说宋明轩和赵彩凤他们要出来,特意把正房两间屋子给收拾了出来,东厢房让陈阿婆住,西厢房让赵彩凤和宋明轩住,自己和钱木匠带着孩子住在新盖的倒座房里头。
陈阿婆知道他们是一番好意,也不好意思推拒,便只抱着赵彩蝶道:“那以后彩蝶就跟着我睡吧,我一个老太婆一个人睡一间房,怪冷清的。”
赵彩蝶也一个劲点头道:“我也不想跟二哥哥睡,也不想跟娘和爹一起睡,二哥哥和爹都打呼噜。”
小孩子童言无忌,哄得大人们都笑做了一团,赵彩凤便玩笑道:“那小蝶跟我和你姐夫一起睡吧,我俩都不打呼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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