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他总觉得刚刚自己若是敢走出庭院,霍让就会让埋伏在庭院外的弓箭手射杀自己。
自己进来的时候,那些弓箭手可是丝毫没有隐藏自己踪迹的意思。
“什么情况?”
霍让一愣,看了看四周,笑道:“自然是国公谋反之后,从封地押解到长安定罪的这个过程中,封地内该如何做?”
楚秋双的冷汗唰唰的往下流,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
“自然,自然是由,当,当地官职最高的朝廷官员代为管理。”
楚秋双这番说出,在场就算再傻的人也都明白霍让是什么意思。
他乃是镇南公府的司马,虽然这个司马一般都是镇南公的心腹,由镇南公任命。
但在制度上,这个官职却是朝廷的官员,领的是朝廷的俸禄。
只是这百余年来,南楚与长安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疏远。
除非是专门研究大炎律法的人,普通人即便是官员,也不会往这方面想。
“有法度在便好。”
霍让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众人道:“本官身为原镇南公府的司马,那边只能在此危难之际临危受命了。”
说着抬起手冲着众人行了一礼。
南楚的官员全都赶紧站起来给他回礼,口中道:“全凭司马大人安排。”
就在霍让满心欢喜走上台的时候,楚秋双却道:“霍,霍司马!你,你,按照大炎律法,你,你只有暂为管理南楚官府的权力,去没有掌管南楚军队的权力。”
楚秋双的话让不少人又有了希望。
“哦?大炎律法之中,还有这一条么?”
霍让一愣,一副十分意外的表情。
楚秋双见了,心中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道:“没错,自然是有的。既然霍司马要按大炎律法来,那就该将兵权交给北凉王!”
霍让更是疑惑:“交给北凉王?”
他看了魏都一眼,魏都也十分的纳闷。
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楚秋双以为反击的机会来了,上前走了两步道:“没错,按照大炎律法,南楚发生这种事情。霍大人身为南楚司马,拥有总管南楚境内官员的权力,但南楚境内的兵权应该交给境内的宗室!”
“哦!”
霍让恍然大悟。
其他的官员也都眼前一亮。
魏都更是有些懵,大炎律法还有这一条么?
这,这,这完全是意外之喜啊!
霍让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刚刚魏都还寻思该怎么办,谁知上天马上就给了自己机会。
你霍让不是一本正经的要按照朝廷律法来办么?
不是想要按照大炎律法造反么?
事到如今,我看你怎么办?
若是恼羞成怒,撕破脸了,那么刚刚霍让的表演可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就在所有人有些蠢蠢欲动,看着霍让该如何化解的时候。
就见霍让丝毫不慌张,悠悠的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必隐瞒了。”
一边说,霍让一边从袖筒之中掏出一份圣旨来。
他举着圣旨看向楚秋双,眼角撇了魏都一眼,朗声道:“你们不是想要惊喜么?那本司马就给你们惊喜吧。”
众人看到霍让手里的圣旨,更加懵圈了。
这,这倒地是他娘的怎么回事?
“本司马乃是博阳王之后,博阳王乃是先帝同母兄弟,蒙冤而死,今日有为博阳王平反的圣旨在此。本司马,不,应该说本王了,圣旨宣读之后,本王便是博阳王了。”
说完,冲着楚秋双招手道:“来,状元公,给大家宣读一下。”
圣旨?哪里来的圣旨?
楚秋双跌跌撞撞的上了台,接过圣旨,只觉得手里有千斤重。
打开圣旨一看,只见上面果然如霍让说的一模一样。
而且圣旨上有皇帝大印,还有传国玉玺的印章,断然是做不了假的。
圣旨不长,楚秋双很快就念完了。
庭院无比的安静,所有人都没有从震惊之中恢复过来。
魏都更是呆若木鸡的看着霍让。
原来,这就是他的底牌!
有了这张底牌,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收编自己的军队。
当然,要不要让他收编是另外一回事。
可如今自己身在此处,就算再不愿意,又能如何?
霍让看了看楚秋双,笑道:“状元公,多谢了。”
楚秋双如梦初醒,这个时候才全都明白,原来,自己一直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是假的,这是你伪造的,你不是什么博阳王之后!”
有些丧失理智的楚秋双嘶吼道。
魏都也是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霍让。
霍让全然不把所有人的敌视放在眼中。
整个南楚已经掌握在自己手里,他霍让,不,博阳王,终于登上了历史的舞台。
“老师,你是唯一一个知道我身份的人,到了现在,你还不愿意出来么?”
霍让忽而看着庭院门,朗声道。
声音里充满了骄傲和得意。
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释放自己的情绪了。
原来,掌握别人生死的感觉原来就是这样的。
难怪那么多人都想坐上那个位置。
话音一落,庭院门口进来一个人。
正是在庭院外一直被霍让的士卒拦住的夫子。
夫子大步流星的向着霍让走去。
“夫子...”
周围的官员和新科进士们赶紧让出一条路来。
“老师,你是从来都不说谎的,你来告诉他们,弟子是不是博阳王之后,这封圣旨是不是真的。”
霍让看着一脸淡定的夫子,面带微笑。
夫子就算再想杀自己,但是面对原则问题,他是绝对不会说谎骗人的。
事实也是如此,夫子走到台上,看着众人道:“没错,霍让确实是博阳王之后。”
看了一眼地上的圣旨,又道:“圣旨也是真的。”
霍让无比的得意,冲着夫子恭敬行了一礼。
“多谢恩师。”
夫子抬起手,冲着一旁一个亲卫招手,只可惜霍让看不到。
“爽么?”
夫子问道。
霍让一愣,低声道:“爽。”
“爽就好。”
亲卫走到夫子面前,递给他一把枪。
夫子握住了枪,抵在了低头行礼的霍让脑子上。
“爽过就好。”
砰!
一声枪响,霍让倒地。
所有人都懵逼了。
那个递给夫子枪的亲卫抹了抹脸,露出本来面目。
正是刁凤山。
“长城守卫军的,你们不是喜欢吃人么?抬下去,拉走吧。”
夫子将手枪还给刁凤山,冲着赵之韵等人道。
赵之韵整个都懵了。
夫子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霍让,冷笑道:“你说才吃了几年的干饭,什么不学,非得学人家造什么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