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这次他没有再来抱她,也没有牵她的手。
只是微微放慢脚步,与她并肩而行,往萧文淙所住的碧水轩走去。
萧文淙因着受了杖刑,如今正在床榻上趴着养伤。
姜璃跟在沈北岐身后跨入内殿。
铜鼎香炉中,林檀香气醇郁。
浅灰色的纱帘曳地,隐约可以看到纱帐内,有两道人影。
缪羽正在为萧文淙的伤口上药,姜璃见他没有进去,也停了下来,透过纱帘往里瞧。
没等她看清帐中情形,视线便被一只宽大且指节修长的手掌挡住了。
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别看了,去那边坐下歇会儿吧。”
沈北岐朝一侧的朱漆楠木椅扬扬下巴。
姜璃这才反应过来,萧文淙在上药,应该是赤裸着上半身的。
只不过隔着纱帘什么都看不清楚,她才没有注意到。
她点点头,轻扶着椅子上的把手坐下。
丫鬟随即端上茶水,两碟子精致的点心。
一碟杏仁糕,还有一碟酥黄的榛子酥。
几天没有好好吃东西,这会子倒真的有些饿了。
她手上包着纱布,只露出一截白嫩的指尖,刚好够捏起小巧的榛子酥。
她小心翼翼捏起一颗,塞进嘴巴里,配着茶水慢慢吃着。
沈北岐眼角余光瞟过来。
见她一侧脸颊被糕点塞得鼓鼓的,眸光总算稍稍柔和一些。
他不过走了两月有余,她原本还微微有些圆润的脸颊愈发瘦削,一看便知没有好好吃饭。
视线再次落在她十指缠绕的纱布上。
他眸光微微眯起,眼底戾气一闪而过。
竟然敢趁他分身乏术之时,这般欺负他的人?
有一个算一个,都必将为之付出应有的代价!
缪羽为萧文淙上完药后,起身将纱幔笼络在月钩上。
萧文淙身着一件墨色丝制中衣。
他费力撑着床板坐起身,衣袖如流云般松松垮垮地垂落。
“何等神驹,竟能跑得如此之快?”萧文淙坐在榻边,唇色发白,笑着打趣道。
他微微抬手,示意沈北岐坐下,“可是收到了我的信?”
沈北岐轻瞥他一眼。
听这话的意思,他莫非又往北境寄了信?
当初收到萧文淙的信后,他便决定尽快回一趟江都城。
成功攻下庐州后,他便马不停蹄地往回赶。
或许是与送信人在路上错过了。
“七日前我便从北境出发,并未收到你的信。”
沈北岐撩起衣袍,在椅子上坐下,而后不紧不慢地抚平袖袍上的褶皱。
侍女奉上茶水后,轻声退了出去。
缪羽见姜璃手上依旧缠着纱布,满脸疑惑,
“姜璃,都这么久了,你这手指竟还未痊愈吗?要不要我帮你瞧瞧?”
姜璃吞下口中的糕点,回话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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