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先生在哪里?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他!是关于他父母被害的真相!”
“滕先生现在已经在订婚现场了。你有什么秘密,告诉我就可以了。”
宫帜的神态是一贯的礼貌客气,但语气中的警告也毫不掩饰,“不过袁小姐,我必须提醒你,信口雌黄的代价,你们袁家是承受不起的。作伪证,也是要判刑的。滕先生已经好心的放过你们兄妹,你不要自寻死路。”
“我知道。”袁琴紧张地吞了一口口水,满脸都是凄楚无奈,“我们袁家已经是在绝路上了。既然乔家人要过河拆桥,让我父母下半辈子都要经受牢狱之灾,那我当然也没有理由让她们好过了。”
重重地深呼吸两下,袁琴用力一闭眼,然后激动地指着乔氏夫妇开口道,“当初根本是他们害死滕氏夫妇的!我爸妈都是被他们收买的!要债的人也是他们通知来的!把滕东宇卖掉也是他们指使我爸妈做的!密码箱里的钱我爸妈根本没拿到,因为不知道密码!他们最后拿到手的,不过是二十万的封口费和酬劳,还有卖掉滕东宇的2万块!”
她噼里啪啦一口气把‘真相’全部说出来,中间甚至不带一下喘气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因此震惊的霎时没有了声音。
时间好像突然在此刻凝固了,每个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
似乎只是短短的几秒钟,又似乎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路芳率先激动非常地怒骂出声,“袁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父母做下的恶事,你居然敢全部污蔑到我们身上?”
“呵呵,是不是污蔑,你让滕先生去调查调查不就知道了?”袁琴笑的嘲讽而绝望,“我们一家人都敢在滕先生跟前与你们当面对质。”
“简直是一派胡言!”乔远恒也是忍不住怒骂出声,“袁琴!你这是看你们袁家没救了,所以就要把我们乔家也拉下水,玉石俱焚吗?你这样昧着良心陷害污蔑我们,就不怕遭报应吗?”
袁琴凄惨一笑,“我们袁家现在已经遭报应了不是吗?就是因为当年与你们狼狈为奸,助纣为虐!”
她说着,又急切地望向一直冷肃着脸没吭声的宫帜,“宫先生,你快打电话给滕先生啊!他绝对不能与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一家人做亲戚啊!乔君根本也是知道这个真相的,可是她为了能坐上滕飞集团总裁夫人的宝座,为了能得到滕飞集团的利益,故意隐瞒,一直在骗滕先生!你快让滕先生停止订婚仪式啊!”
“宫帜,你不能相信她!”乔远恒夫妇看见宫帜的脸色明显的犹豫了,顿时也激动地开口道,“她故意挑到小宇和小君订婚的今天来说出这个所谓的‘真相’,根本就是故意的!是蓄意破坏我们两家人的感情!你可不能被她骗了!”
宫帜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拿出了手机,“对不起,乔总,乔夫人。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我必须如实汇报给东宇。”
说罢,他当着大家的面,拨通了滕东宇的号码。
而此时,滕东宇刚刚接听完来自律师的电话:在今天的开庭审理上,丁丽突然改口供了。
对他做的那些龌龊事,丁丽供认不讳,但她不承认她们夫妇是主谋了,而是说他们只是受人指使,被人收买。
收买他们的人,她指认是乔远恒夫妇,就是改名以前的宋国阳和胡小惠。
本来律师认为,这只是丁丽不甘心自己要被判重刑坐十五年牢,所以才疯狗一样的乱咬人。可是丁丽举出了许多的证据,让老练的律师也不能随意下判断了,所以才打电话给滕东宇,要他做决定。
滕东宇听完律师的电话,整个人都惊呆了:如果丁丽说的是真的,那乔氏夫妇就是害死他父母的直接凶手,是害得他滕家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元凶!
那他又怎么可能再和乔君结婚?
但,更有可能的是,丁丽发现自己这辈子完了,都要在牢里度过了,所以要把乔家拉下水,栽赃陷害!
他应该相信谁?
此时,电话又响起,他看了一眼,是宫帜。
“刚才律师已经给我打了电话。丁丽的供词,和你说的一模一样。”滕东宇的声音,非常的沉重。
宫帜不禁重重叹一口气,“那现在你想怎么办?暂停订婚仪式?”
“我……不知道。”滕东宇的声音,是他从未听见过的迷茫,“我打从心底愿意相信乔叔叔和路阿姨,愿意相信小君。但我真的很害怕,万一……”
万一他信错了人?
万一他认贼作父?
九泉之下的父母,如何能瞑目?如何能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