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就算真的无亲无故,就算血祖真的只是那会心情好,想凑个热闹。
谁又敢保证凑了一次热闹之后,血祖不会在这少年身上凑第二次热闹?
轮回之主的三分力量加身?
嬴勾有些怀疑,如果真再一次招惹了血祖,轮回之主把力量全借给他,他能不能有命去用的。
心中挣扎着,嬴勾忍不住想哭。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啊!
他都已经这么惨了!
他都已经尽可能的躲着了!
他都已经逃出冥海,连家都不敢回了啊!
怎么.....怎么还是在这里遇上了?
说好的傻狗呢?
一直以来破坏他的冥海祭的不都是那条傻狗吗?
一直以来,收了他一颗又一颗冥珠的不都是那条傻狗吗?
怎么到头来要摘桃子的不是那条傻狗,而是这位......
心中念头百战,嬴勾冲着苏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我要说这是个误会,你信不?”
苏寒看了他一眼,点头,“信。”
嬴勾刚松了口气,就听苏寒话音一转,“不过,重点不是误会不误会,重点是......你一场冥海祭,血祭了我景国千万子民。”
景国......
嬴勾脸上表情一变,随即又强行稳住。
解释道,“不是我!我没有!冤枉我了!”
“哦?”
苏寒看着他,淡淡问道,“哪里冤枉你了?”
“自愿的!他们都是自愿的!”
苏寒抬起头,看着嬴勾,“你是说,我那千万子民,是自己愿意把自己洗干净送上门让你血祭的?”
“不不不!”自己也觉得这说法太离谱,嬴勾连连摇头,解释道: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但事实就是,他们真的都是自愿的。
这冥海祭我准备了数万年才做好了前期准备,在准备之出景国还没在这里建立呢。”
先用事实证明是自己先来的,自己比较早。
嬴勾接着说道,“而且,冥海祭根本无法通过强行献祭万灵血祭。
冥海祭的祭祀,只能是祭祀中的生灵自愿奉献出灵魂,才能为冥海祭提供力量。
我这冥海祭中的每一个生灵,都非被迫或者被残害的。
这些生灵无一不是背负血海深仇,自愿与我达成交易,借用我的力量转化为僵尸或者死灵生物,以换取复仇的力量。
所以......这附近的许多村落里,本来就没有一个村民。
形成村落之处,住进去的就都是我那些僵尸和亡灵手下。”
听嬴勾说的言辞凿凿,苏寒有些狐疑的看他一眼,“这样?”
“千真万确。”
为了证明自己的无辜,嬴勾甚至抽取了一部分自己的记忆片段,播放给苏寒看。
看了几段,苏寒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
“好吧,此事先暂且放下,等我查证了再说。”
闻言,嬴勾悄悄的松了口气。
心里一颗大石头刚要坠地,突然听到苏寒又转言道:
“冥海祭的事先不说,现在说说你前些天无缘无故跑到我怕家门口作乱,欲杀人夺宝的事吧。”
在嬴勾傻住,渐渐变得惨白的脸色中,苏寒淡淡的看了一眼,“你不会是以为.....上次你跑掉了,这事就可以就这么算了吧?”
尽管祖奶奶似乎是有意放走了这头蠢僵尸,当时没有要把它留下的意思。
但遇不见是遇不上的。
既然遇上了,总要找一找当日的场子不是?
嬴勾:“......”
在此之前,嬴勾最担心的就是血祖和这位算后账。
他逃走之后回归冥海后一系列的疑神疑鬼,他不惜连家都不要了从冥海收拾行李跑路。
他躲到一个连修士都没几个的小镇,为了伪装成一个普通人的样子甚至都快给人当儿子了。
他此前一系列的举动,都不过是为了躲避那件事的后续余波,都不过是因为怕被算后账。
而如今......
冥海祭的事算是暂时解释通了,但这个帐.....终归还是当面找他算了。
最悲催的是,还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
“这......”
知道当初的事无论自己怎么解释都改变不了自己确实是打着杀人夺宝的心思去的事实。
尽管后面自己懂得明哲保身,卖了队友跑路了。
但真要清算起来,他绝对不占着半点的理。
看了一眼那守护在少年身前如一座天堑的传奇女子,又看了一眼底气十足,明明连修士都不.....咦?竟然已经真气境?
不过,相比较仙帝而言,真气境和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
看了一眼那明明只有真气境,但面对仙帝巅峰的自己却依然底气十足,明显有恃无恐的少年。
嬴勾知道......
他多半不是非要杀了自己不可的。
这一点,根本不需要过多的推测,如果真的非要杀自己不可,压根就不会给自己说这么多话的机会。
当然,不是非杀不可,却也不代表是不会杀。
哪怕原本不准备杀,但如果自己不懂做人,非要作死,他敢保证自己绝对活不过明天。
诚然,从这位还不是仙帝的传奇女子手中,轮回之主的力量加持下他哪怕不是对手也能逃的了。
但......不管愿不愿意相信,这少年的背后,都似乎还站着一位更厉害、更强大、更令人绝望的——血祖。
想到那位自仙古时代突然出现,就以一己之力压服三界六道、纵横四海八荒的存在,嬴勾没有过多的纠结,直接做出了决定。
“冥海祭的馈赠,作为补偿。”
这种时候,要说什么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无辜的,我知道错了请求原谅什么的,简直就是在侮辱人的智商了。
嬴勾觉得自己有时候虽然有点莽,但绝对不是个傻子,相反只要愿意动脑子的时候,他还是相当聪明的。
所以......
他毫不扭捏,直接给了自己的底牌。
不是要杀自己,又要向自己讨个说法,要的无外乎就是赔偿。
或者说,自己能给的说法,唯有赔偿这一途。
而赔偿,身上好东西几乎在这一次冥海祭中耗尽,除了这冥海祭的馈赠,嬴勾也想不到别的能打动这少年的东西。
而且,即便有别的选择,聪明的嬴勾也不准备给冥海祭的馈赠以外的别的东西。
东西是自己的,命也是自己的。
东西没了可以再攒,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苏寒看了他一眼,惊讶于他的干脆,却也怀疑他是不是别有用心。
转过头,探寻的目光看向自家师父。
“师父啊,可以要不?”
师父看了一眼冥海祭的馈赠,想了想,点头,“可以。”
“好。”
师父说可以,那肯定就没问题。
苏寒点头,接受了嬴勾的补偿。
恩怨暂了,虽然失去了一次机会,但也摆脱了一个大的威胁,嬴勾的心中谈不上是怎样一种情绪。
悲催,想哭?
不至于。
但要说庆幸,自然也是绝无可能。
见苏寒同意了自己的补偿,了解了所有恩怨,嬴勾拱手准备告辞离去。
“不喝杯茶再走?”
热情好客的苏寒觉得人勾勾把自己亿万年准备的心血都无条件送给自己了,自己怎么也得尽一下东道主的地主之谊。
然而,嬴勾对于什么茶不茶的真没有半点的兴趣。
他现在只想跑路,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哭一会。
“不了,多谢,告辞。”
接连三句,嬴勾转身就准备关门离开。
“哦,对了。”
就在嬴勾转身的瞬间,苏寒像是刚刚想起来一般。
似自言自语,似提醒嬴勾,轻声说道:
“这些珠子,还是刚刚从一个老头身上得到的呢。”
嬴勾:“......”
眼角的余光扫一眼桌上的冥珠。
转身离去的刹那,嬴勾的眼底闪过一抹冷芒。
天狗!
死狗!
傻狗!
蠢狗!
只不过是亿万年前的一点小恩怨,你竟这般坑害我!
此仇此恨,至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