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的笑道:“老子总算是想通了那憨货为何如此照顾叶小子了。”
一旁的游百里闻言微微挑眉,然后转头看向台上那个中年裁判,片刻后转回头来,眼中才有了一丝了然,擂台之上的那个中年将军,正是守着朱雀门的那个憨货十年前手下的一员猛将,也是那吕将军的亲信。
孔东离看着乐呵呵跑回天道院队伍的叶尘凡,慢悠悠的叹道:“臭味相投啊。”
刚大胜归来的叶尘凡有点发懵,挠着后脑勺苦思冥想,却怎么也理解不了孔东离那一脸的惆怅。
世间本就有很多事情,显得如此荒唐,不可理解。
之所以会有这些事的存在,正是因为有许多不被理解的人存在,所以他们做下的事情,反而显得容易接受了。
吕品便是这样的人。
谁都不理解他为何会放弃了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和那大好前程,扔掉了那一身别人梦寐以求的金甲和卓越战功,最终只缩在朱雀门当一个小小的六品守门将。
孔东离一脸惆怅,因为之前有个书呆子告诉他,那憨货只是为了每天早上能吃几个热腾腾的包子,仅此而已!觉得自己被耍了的孔东离大怒,要不是因为打不过早就抽刀了。
可如今看来,那个书呆子没有骗他,这个憨货也确实潇洒,三个人之中,孔东离自己也说不上来到底谁才是那又呆又憨的人了。
孔东离使劲的揉了揉脸庞,揉走了那一脸惆怅,却觉得当下很是忧郁,裆下也很是蛋疼,狂傲如孔东离这般的人物,突然间心中有了几分萧瑟寂寥,半响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惆怅的叹道:“人生寂寞如大雪崩啊!”
刚刚回到队伍的叶尘凡脸上惊讶万分,小心翼翼的扯了扯身旁四师姐的袖子,朝孔东离努了努嘴然后低声询问道:“吃错药了?”
陆雅风嘴角微微抽搐,一张精致完美的脸庞上被强忍的笑意憋的通红,不经意间却用余光瞥见了那边已经开始发黑了的脸色,瞬间毫不犹豫的果断转身,一脸正经义正言辞的冲微微错愕的叶尘凡道:“小师弟!不许你骂师姐最崇敬的院监大人!”
叶尘凡瞬间僵在了原地,表情错愕,神色呆滞。
不止叶尘凡,其余师兄师姐们都愣了起来,甚至连椅子上的那位也不例外。
下一刻,所有人都转头瞪着叶尘凡,目光极为不善,表情极为凶狠,吓得叶尘凡连忙后退,小心肝扑通扑通的乱跳。
在座的任何一位,单手都能灭了叶尘凡,他怎能不怕啊。
叶尘凡哭丧着脸,小心翼翼的解释道:“我要是说我没骂,各位哥哥姐姐们信吗?”
谁知宋熙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道:“信!”
叶尘凡闻言大喜过望,直接扑了过去抱着宋熙直呼亲哥哥,那个惊喜劲,都快有一步突破不灭般的荒唐感觉了。
谁曾想宋熙却是一把推开了叶尘凡,深深的叹了口气,痛心疾首道:“小师弟,你太让为兄失望了。”
“啥?”叶尘凡一脸茫然,不明所以。
游百里寒着脸接过话道:“要是二师兄在这里,小师弟你会被打死的。”
叶尘凡艰难的咽了口吐沫,被吓的不轻,可一想顿时就欲哭无泪了,他娘的老子什么也没做,为毛要打死我啊?
谁知一旁的白先生也来凑热闹,满脸悲愤的痛呼道:“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叶尘凡整张脸都开始抽搐了,内心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这时七师姐贺瑾来加上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却是转头对一旁看热闹的四师姐陆雅风说道:“师姐,您应该知道近墨者黑这个道理吧?”
到这,叶尘凡总算是听明白了,顿时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委屈至极。
孔东离终于发话了,冷哼一声道:“疯丫头,你好的不学净学些坏的,再这么和这小子厮混下去,你也就废了。你小子还敢瞪我?怎么?你丫的还有理了?”
叶尘凡见孔东离猛然瞪眼,顿时被吓的缩了缩脖子,却瞥见一旁同样委屈的陆雅风,被孔东离一番训话差点就要哭了的模样,一瞬间叶尘凡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硬是伸直了脖子,给孔东离瞪了回去。
叶尘凡撇了撇嘴,面对孔东离他毫不畏惧,瞪大着眼道:“嘿,小爷我就是无耻又无赖,敢问碍您什么事了?”
孔东离怒不可遏,冷笑道:“你无耻无赖自然碍不住老子的事,但你小子既然身在天道院,就要为你身边的人负责,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小子心性坚定,不会轻易被他人改变,但你也要考虑一下别人。当然,你要是能说出别人是死是活关你屁事这种话,尤其是指向心性最脆弱的疯丫头,那老子说的话你就权当放个屁好了,不用在意。”
叶尘凡到底年轻,立马就被孔东离将了一军,他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呢?他又怎么可能愿做这种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