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有钝刀名为“开山匠”!
许家有热血儿郎许蛮子!
力大无穷为蛮,不讲道理亦为蛮。而这许蛮子,更是两者都占。
许家蛮子心中有股傲气,长刀无锋,却犀利至极,定要斩碎那天柱山,和山另一边的那群家伙比一比看谁更“蛮”!
而那绵绵江水,却最是令许胜厌恶至极。
一刀的事情,非要搞得这么麻烦?
司徒烽面无表情,脸上那抹潇洒的笑意也早已收起,再者说了,身为局中人的他们,谁又会真正得潇洒?
轻叹一声,司徒烽的眉眼凌厉了几分,手中长剑再次变势,如清风徐来,却让那水波大兴!
滔滔江水连绵不休,转瞬间汹涌奔腾,浪潮澎湃,天地之间有浩瀚自然之力,其威可怖!
十浪一叠,十叠一滚,滚滚碧江咆哮而来,其威摧天灭地,直倾九天云霄!
大浪所过,犹如大势所趋,万物无一能挡,天地之间,只剩那孤零零的提刀蛮子。
“妙极!”
高台之上居中而坐的御史大夫李天钦由衷赞叹,笑道:“总算是对得起那五年苦日子。”
丞相司徒源空闻言乐呵呵一笑,抚了抚胡须,怡然自得。
而一旁的老太尉却是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看向那个提刀而立的少年时,眼中总有抹挥之不去的欣慰。
司徒烽以剑势化为汹涌澎湃的江水,绵绵不绝源源不断的向许胜冲刷而去,而许胜提刀矗立,以刀意化为那巍峨沉重的万丈大山,任由江水冲刷,却纹丝不动。
于是擂台之上便出现了长时间的沉默,司徒烽保持着一剑递出的动作,而许胜亦是横刀于身前,两人都不曾有下一步的动作,好似都在等待。
台下的叶尘凡虽满腹疑惑,但神情却愈发凝重,司徒烽他只见过几次,并不能说多了解此人,可作为师兄的许胜,叶尘凡可是很了解啊。
向来做事喜欢干脆果断的许胜,又岂会是那装模作样之人?
叶尘凡瞳孔微缩,凭着过人的敏锐直觉,他终于捕捉到了擂台之上的一丝气机,可紧接着便脸色煞白,如遭重击,踉跄的后退一步,辛亏一只手掌缓缓的撑住叶尘凡后背,不然就不是后退一步那般简单了。
扶住叶尘凡的大师兄微微一笑,道:“你的洞察力的确很敏锐,只不过灵识太弱,目前还承受不住他们二人的灵力对碰。”
叶尘凡无奈的揉了揉脸庞,轻声问道:“大师兄,这如今是个什么情况?我怎么都看不明白。”
宋熙抬头看向擂台,双眼微眯,沉默片刻,叹道:“一人顺流沿江而下,一人逆风徒步登山。”
“那许胜岂不是很吃亏?”叶尘凡皱眉,直觉告诉他,登山的那人,正是许胜。
宋熙诧异的看了叶尘凡一眼,随后苦笑道:“修道一途,本就没什么吃亏不吃亏的,吃苦倒是常事。再者他们二人也是公平对战,谁也没有占谁便宜,更谈不上吃亏了。”
叶尘凡挠了挠头,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骂人的话叶尘凡自然是谁都不怕,可这讲道理,宋熙要甩他几十条大街了。
宋熙见状,哑然失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兵不厌诈确实也是道理,战场之上无所不用其极更说的过去,若是此番许胜碰见的是别人,那自然就会有另一番的打法,可他碰见的是司徒烽。那自然就不会用那些旁门左道的小手段了。”
非不能,而是不愿。
叶尘凡依旧挠头,还是有些不理解,在他看来,打架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赢吗?讲究那么多不嫌麻烦?
宋熙笑着摇了摇头,再次轻声解释道:“许胜与司徒烽的这场战斗,在全长安人看来不过一场意气之争,确实也是如此,只不过他们二人并不是彼此相争,而是要与这整座长安争一争,不论是许胜的刀还是司徒烽的剑,其中都带有太多太多郁积已久的怨气,所以他们二人默契的都选在这一场战斗之中,要将这口积攒二十年的怨气,一吐为快!”
与整座长安城相争?
叶尘凡啧啧嘴,心想这二位的出息简直大上天去了,只是想不明白,他们到底在争什么?
孔东离神色复杂的看向横刀而立身为自己徒弟的那个少年,慢悠悠的叹道:“人活一口气啊!”
突然!擂台之上有了动静!
横刀半响的许胜突兀的向后滑行一步,一丝血迹出现在他的嘴角,少年顾不得去擦拭血迹,神色猛凝,咬着牙将另一只手也握在了刀柄之上,稳稳的向前踏出一大步,不止回到了原地,甚至更进了小半步!
司徒烽见状眉角微颤,手中递出的长剑也有几分微微颤抖。司徒烽立马轻喝一声,另一只手搭在了举剑的那只手臂的胳膊肘之下,看样子好似是手中长剑沉重,一只手无法举起一样。
高台之上的太尉大人豁然起身,却被居中的御史大夫拉住了衣角,太尉大人愤然转身,怒视一旁面色凝重的丞相大人,压低声音怒道:“你家这小王八蛋疯了!?”
谁知一向不动声色的丞相大人也来了脾气,怒骂道:“你家这小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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