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那个冤家怎么过来了,本小王先走了,可不能让她看到我。”
脚步声传来,贺时年嘀咕了一声,在殿内四下看了一眼,这里实在没什么地方能让他躲,他咬咬牙,猛的从窗户翻身窜了出去。
“贺时年,本县主看你还往哪里躲,今日非要抓到你不可。”
几乎是贺时年刚窜出去的瞬间,殿门口就挤进来了一道身影。
一个身穿粉色宫裙,年岁约莫十五六的少女出现在了殿内。
少女头上带着粉色的琉璃簪,梳着飞云鬓,右侧鬓发并排戴了一串流苏。
她生的娇俏,满脸天真,浑身粉嫩,无论是从头饰还是衣裳,都足以看出她有多喜欢粉色。
少女的眼睛生的滚圆,在殿内左右看着,一边看一边掐着腰,似乎很生气。
“人呢,喂,周九思,贺时年那家伙呢,他去哪里了?本县主问了宫女,他明明就在这里啊。”
少女找不到人,视线看向内殿,想进去找人,但看见萧君策满脸冰冷的站在对面,肩膀瑟缩了一下,撇撇嘴。
“粉黛县主找贺时年么?好巧,他刚从窗户翻出去,兴许是看县主来了,他去给你捉蝴蝶去了。”
周九思笑着,那笑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但粉黛却高兴及了。
她的面颊上晕了两抹红,本来看着还挺生气,一听周九思的话,立马就不气了,瞧着性格倒是天真烂漫,好哄的很。
“偏生他别扭,算了,本县主大度不跟他计较,就再去找找他。”
粉黛嘀咕了两句,风风火火的转身想走,但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她盯着萧君策,踌躇了一会,到底还是大着胆子走了过去:
“粉黛参见皇叔,皇叔金安。”
太皇太后有一女,乃是当年最得宠的青禾公主,后来青禾公主远嫁,婚后三年育有一女,便是粉黛。
此次春宴,青禾公主受召回京,粉黛自然也跟着一起回来了。
粉黛自小生活在滇东,其父跟滇东王府颇有交情,因而她十分喜欢粘着贺时年。
滇东有言,说是粉黛县主及笄后就会嫁入滇东王府。
“起来吧。”
萧君策神情冷淡,粉黛应了一声,赶忙走了。
西京有大的活动她都会随着母亲进宫,但每次看见萧君策她都十分恐惧。
她在滇东时就经常听人说萧君策喜欢扒人的皮做灯笼,她每每听到都心中恐惧,看见了真人自然有多远离多远。
“出去跪着。”
萧君策语气越发淡漠,他眯着眼睛,撇了一眼地上的暗二,衣袖微挥,身上冷意倾泻而出。
暗一神色一紧,手都攥紧了,猛的闭上了眼睛。
他不懂,怎么暗二如此固执,难道他忘记以前曾经立下的誓言,说一辈子效忠王爷么,如今为了白大姑娘居然顶撞王爷。
只是怎么他的感情来的如此快。
“摄政王,不悔觉得有些不舒服,身边没带随从,不知可否让他送不悔回去。”
冷不丁的,谢不悔的声音传了过来。
他温和的笑了笑,面色倒是跟刚才无异。
周九思动作一顿,似乎没想到谢不悔会开口。
虽然相处不久,但他看的出来谢不悔这个人对什么都淡淡的,便是有什么心思也不会外显,萧君策惩罚自己的暗卫,他为何要插手?
“王爷。”暗一抬头,用手怼了怼暗二,可暗二就跟呆了一样,视线绕过萧君策,又看向了内殿,让暗一十分恼怒。
疯了,真是疯了。
暗二是不要命了么。
“可。”
萧君策深深的看了一眼暗二,径直往殿外去了。
暗一松了一口气,赶忙跟了上去。
“谢小侯爷可不像是多管闲事的人,也是稀奇。”
周九思耸肩,轻笑一声,谢不悔摇摇头:“世子说笑了,是刚才的梅酒喝多了,我有些头晕罢了。”
“啧,就说小侯爷酒量不好,偏生要请本世子喝酒。”
周九思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暗二,衣袖一挥,也往殿外去了。
“怎么,你不走?不是说去看看霍去病那个病秧子么,让本世子看看他吐血吐死了没。”
周九思步伐不停,巫情眨眨眼,也跟了上去。
“走吧。”
白锦书在内殿,自然也没人不识趣的催促,谢不悔压低了声音,似乎还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暗二伸手,将唇上的血渍擦去,二人出了寝殿。
春宴在即,皇宫收拾了许多偏殿,为的就是能让来京的人居住。
白锦书所在的寝殿周围比较安静,除了院子中种的芍药花,外面是一片海棠林。
海棠花香浓郁,花朵成簇,花骨朵很大,人在花海中不仔细看是看不出见的。
越往里面走越安静,谢不悔跟暗二的身影并排而行,他们不说话,周围只有花朵随风摇曳的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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