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如坐针毡,度日如年。尤其是这菊乐楼血案发生之后,这虞家和任家,那是一日催一日地要我们大理寺开审,偏就陛下”
说到这里,孟晟左右看了看,才小声地道:“陛下压着呢,也对,这事儿,我哪儿审得了。”
孟晟不过是一介寒门子弟出身,哪儿比得了那些世家子弟,尤其是这次菊乐楼血案,这涉案的双方都是世家,他更是左右为难。况且,这案件牵扯的罪名又大,虽然知道其中定然是有猫腻,但是查又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苦得他是整宿整宿地睡不好。
好在楚延琛回来了,孟晟只觉得这时候回到大理寺的楚延琛浑身都散发着圣洁的救苦救难的菩萨光辉,救他于水火之中。
孟晟带着人入了正堂,而后沉声道:“楚大人,这些东西,便是血案现场搜集到的。”
呈现在楚延琛面前的是,一幅画,一只鲁班锁,以及一只耳坠子,还有一柄锋利的匕首。
孟晟没有卖关子,他将那一幅画抽了出来,来到正堂光线充足的地方,将画展开,那画上是一副美人垂泪图,可是当孟晟移动位置的时候,这一副美人垂泪图便开始变化,知道孟晟走到一个角落里,丝丝缕缕的光是从缝隙里漏进来,斑驳地落在这一副画上。
此时,这幅画上的美人不见了,而是巍峨复杂的半副城防图。
孟晟看着楚延琛眼中的沉思,他将画卷收起来,又把那鲁班锁拿了起来,这鲁班锁虽然精巧,但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只是孟晟拿着这锁走近,将锁递给楚延琛,开口道:“楚大人,你看看,这是什么制成的?”
楚延琛接过鲁班锁,他的指尖轻轻地触摸过鲁班锁的边缘,冰冷的触觉,令他升腾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他皱了下眉头,心头微微一惊,迟疑地开口道:“这是精铁?”
“对,这是精铁。兵部捂得死死的精铁。”孟晟的唇边露出一抹嘲讽,但很快便掩了下去,他拿起那一只耳坠,道,“这一只耳坠看着平平无奇,但是上边的坠子却是价值连城的月曜石。普通姑娘家可戴不起,菊乐楼的姑娘更戴不起。”
“这么些物什里,也就这一支匕首最是普通了。”孟晟放下耳坠子,随意地扫了一眼那一支尚还沾染着血色的匕首,淡淡地道。
楚延琛正要伸手去取那一支匕首,却让孟晟拦住,孟晟掏出一张帕子,小心翼翼地包裹住那一支匕首的把柄,而后递给楚延琛,道:“血腥之物,大凶,楚大人是贵人,这东西,还是隔着点看比较好。”
楚延琛无奈地摇摇头,他虽然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说法,但是也不好拂了孟晟的好意,便也就隔着帕子接过匕首,他低着头,细细端详了一番。
孟晟看着楚延琛那一副细致认真的模样,他缓缓走开,坐在椅子上,疲惫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道:“虞家三郎在刑部大牢里,还没提审,这事儿牵扯地比较大,刑部的人也看得紧,没人敢随便去见虞三郎,就怕若是人出了意外,那可就麻烦了。”
楚延琛将这一支染血的匕首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虽然这匕首看着没问题,但他总觉得似乎哪里有不对劲。
“血案现场呢?”楚延琛将匕首轻轻地放了回去,走到孟晟身边,坐了下来。
孟晟喝了一口茶,也给楚延琛倒了一杯茶,接着道:“都封着呢。封得严严实实的,没放人进去。”
“你要去看看吗?”
楚延琛拿起茶杯,轻轻地晃了下杯子,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道:“去是肯定要去的,对了,知道那天兰亭序里都接待了哪些客人吗?”
他想着的是楚延熙曾经说过的青竹厢的客人,对楚延熙没有敌意,又令任石巍害怕的人,这人身份不简单。
孟晟叹了一口气,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拧着眉头,道:“兰亭序的老板没出面,咱们大理寺例行公事带回来的姑娘,这话都还没问完,就有不少大人出面来保人了。”
他抬眸深深看了一眼楚延琛,重重地道:“是不少老大人。”
这一句话,则表明了兰亭序背后的老板身份不简单,同时,也说明那天招待的客人有哪些,他们拿不到名单,也问不出信息。
楚延琛眉头慢慢地皱了起来,他的手指在桌上一下一下地敲着,好一会儿,他才淡淡地道:“既然如此,等我去血案现场看一遍再说。”
“楚大人,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时间紧,这事儿拖不得,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