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动作缓缓转头,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相貌气质俱佳的青年,眼神不由得又暗了暗。
先不提刚才陈三平大肆宣扬自己带来的瓷器是赝品,即便没有对方的污蔑,眼前这个年轻的小伙子看起来也不像是能买得起几百万瓷器的人。
不过出于礼貌,他还是淡淡地冲着许天点点头,开口问道:“在下正是穆邱年,先生你有什么事吗?”
“穆老板,我想买你手中的瓷器。”许天直截了当地说道。
穆邱年闻言微微一怔,下意识反问道:“你说什么?你要买我手中的瓷器?”
“没错。”许天点了点头。
这回轮到穆邱年惊讶了,现在整个店里的人都以为他手中的这些瓷器是赝品,这个青年刚才不会没听到陈三平的话,那他为什么要买些赝品回去?
还是说这人不过是来帕瓦观光旅游的游客,本身也并没有想花钱投资古玩,只是抱着好奇的心态,想买个便宜的东西带回去做伴手礼送人?
“先生,我这些瓷器可不便宜……”穆邱年犹豫了片刻,开口说道:“随便一只也要十几万。”
别人把他的瓷器当赝品,但他可不能真的把这些自己好不容易淘回来的宝贝以赝品的价格卖出去。
“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赊账,要是选中了哪个立刻付款。”
“那您慢慢看。”
既然许天都这么说了,穆邱年自然不会再推迟,反正现在对他来说,能卖出一件是一件,实在不行,就和房东商量能不能分期支付剩余房租。
许天来到了那只硕大的木箱面前,蹲下身子仔细地打量着里面用防震泡沫和柔软绸缎包裹的瓷器,时不时小心地拿出来一只,放在眼前认真端详。
然而,当他把所有的瓷器都看了一遍之后,终于不得不承认,他根本看不出哪只瓷器才是价值连城的珍宝。
他之所以要买穆邱年手中的瓷器,是因为记得上辈子的同一时间发生了这样的一件事。
陈三平用几十万块钱买下了穆邱年手中的一批瓷器,这样的价格甚至远远低于穆邱年收购瓷器的价格,但他当时急需要用钱给店内的伙计发遣散费,迫于无奈只能同意。
后来这批瓷器中有一件价值连城的古董被陈三平拿到私人拍卖会上拍出了两亿的高价,一时之间轰动了整个古玩界。
穆邱年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受了很大的打击,再加上店铺倒闭关门,又欠下了巨额的债务,导致患上了抑郁症,后半辈子都是在疗养院度过的。
在古玩圈,这种赔得倾家荡产精神失常的例子有很多,严重的甚至每年都有人自杀,穆邱年的结局在那些人之中还算好的,至少保住了一条命。
不过因为被陈三平设计陷害,而让他失去了最引以为傲的事业,这对穆秋年的打击甚至比直接要了他的命更加严重。
而就在穆邱年每天备受精神痛苦折磨的时候,陈三平则因为那件珍宝瓷器在古玩圈再一次名声大噪。
不少海外商人慕名来找他购买古董,就连他举办的私人拍卖会席位邀请函都能炒到十几万一张。
没过几年,Y国古玩协会会长退休,陈三平便顺理成章地接任了会长的位置,至此开启了他在Y国古玩界一家独大的局面。
许天就是因为知道有这件珍宝的存在,因此才想买下穆邱年手中的瓷器。
但这一箱中的瓷器有十几件,他上辈子也只是听说这个轰动整个古玩界的消息,但并没有亲眼见到那件珍宝,因此他现在根本选不出这一箱瓷器中哪一件才是那个被拍出两亿高价的珍宝。
最终,许天放下手中最后一件瓷器,轻咳了一声,缓缓站起身来看向穆邱年:“穆老板,你的店里最近还有其他瓷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