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安小脸爬上几分不悦,少见的严肃地注视着他,说道:“本宫。”
帝千傲见她拿出象征正妻凤权的本宫二字,不由心中一懔,倾了身子,“朕不过玩笑罢了。夫妻之间,言语里多个她,情趣。”
“今儿你爱开玩笑。来时撵上就在不断开玩笑。初潮、掐尖。七十二个,两个月完事。当时没理你。”洛长安紧了紧手,她压着火,“看我和众妾和睦,觉得我过得好,惹我啊?”
“还是皇后懂朕。每日皇后处理家事,外面也收养了不少孤儿,办了不少私塾,称职,贤惠。而,私下里,假的很,无趣至极!”帝千傲目光深深锁着她,一个月了。皇后如断了七情六欲,看得他...心急,“惹你,行不行啊?”
“行。”
“嗯。那朕继续。夜长着呢。”帝千傲将手指勾在她领口的衣线,拇指腹摩挲着她的纽扣,“你说朕能不能惹急了你,让你放下大度,像个小可怜似的哭鼻子?”
“不能。”洛长安叹口气,“本宫不让。”
帝千傲靠着凭栏,“那,回房?青蛮怀里茶已暖。”
洛长安连日来的平静险些被打破了,差点使着小性子要他把青蛮从屋里轰出去,到底本着我是国母我度量大的准绳克制住了,只依着雕栏,恹恹道:“还想看会儿烟花。”
“白泽明儿一早就去北地守边疆了为期二年。您们姐弟俩为朕卖命,朕都搁在心里了。”帝千傲伸展了手臂,如伸懒腰,而后背靠着雕栏,斜着凝视着妻子,“念此。陪你再看会儿烟花也好。龙寝小妾的怀里暖茶,迟些饮。”
洛长安心中揪着,她将满月放在地上,而后便看烟花,看雪景,看桂花被风吹落,看七十二妃将她院子里的积雪踩满了脚印,乱糟糟的成了一地泥水。攥紧的手,护甲硌疼了手心的皮肉。我的东宫,我的雪,我的桂花,我的空气!
满月便顺着石阶跑了下去,追着康梦直叫唤,把康梦吓得花容失色,因是皇后的小狗,她又不能如对待宋凝的小兔子一样,一脚踢死,唯有敬着,只能提着裙摆在细雪和飞扬的桂花瓣中躲着跑开,一边说着:“好满月,莫叫,莫叫了。”
康梦跑着,又娇声向帝后求救道:“帝君,帮帮梦儿,梦儿吓得心口乱跳。皇后娘娘,救命。帝君...帝君...救救梦儿,好怕哦......”
洛长安看了看康梦,是呢,心口乱跳,看见了,小小年纪已经丰腴。她眼尾里睇向帝千傲,他正笑笑打量爱妻,她抿着唇把脸别开了,他倒没往康梦看,只颇有意味地重复着给爱妻听,“心口乱跳。”
洛长安心中猛地一酸,若是置身事外,会觉得皇家大院今上嬉戏后宫,画面美好,但置身正妻之位,犹如被宰割,主要是得陪笑,难受得想发疯。
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洛长安,受着吧,为了帝君。
帝千傲莞尔笑着,又添柴拱火般的,对洛长安道:“康庄这个妹妹,朕送你的满月对她颇为不同。”
“嗯。不同。”满月也厌恶她。
“嗯,不同。”朕也厌恶她。皇后厌恶她吗。朕想知道。
帝千傲语气里似乎也有怒火。对眼前的境况不如意,皇后对他这种冷清和满不在乎,让他犹如被打入冷宫,皇后用他的身子换来她大度的名声,压抑,芥蒂,隔阂,需要除去阻碍。
洛长安叹口气,他嘴里说出任何女子的名字都让人不如意,他似乎是有意要将她平静的外表激怒。她嘴角牵了牵,烟花也不想看了,龙寝也不愿意回去,百余所宫室,没一处让人顺心的,她索性坐直身子,“您在做什么?”
“等你,一起回家啊。”帝千傲微微笑着,“同时,看看你的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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