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都是“刺耳”和“丑陋”两个词,如死了一般毫无反应,只是眼泪扑扑簌簌,落在他的手背上,她嘴唇轻轻动着。
帝千傲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只是看她哭得肩膀发颤,他的手背被她的眼泪灼痛了,莫名升起丝丝缕缕的不忍心,他松了她纤细的颈子,问她:“你在说什么?”
洛长安稍微提高了些音量,“我说,这是我房间!您如果放完狠话,就请便吧!”
帝千傲:“......好极!”
外面宫人说道:“帝君,贵妃娘娘在卧房久等您不至,她似乎感染了风寒。”
洛长安只觉通体发寒,他这赶场子似的...一个连着一个。
帝千傲立起身来,步出屋去了,其时仍下着不小的雨,海胤见帝君这落荒而逃的样子,便连忙打伞跟了上去,询问道:“帝君,不知将沈小姐收入什么宫室?给什么身份?”
“给朕把她拉下去砍了祭天!”帝千傲几乎失去理智。
海胤也摸不着帝君是真是假,马上就安排人道:“来人,把沈长风拉下去斩首,一刀两段那种斩了。”
帝千傲顿步道:“海胤,你!”
“......”海胤只觉做人下属好难啊,历经三朝,没一届君王这么难带的,又对下人道:“先不斩了,不斩了,观察一段时间看看。”
帝千傲回到了书房内,牙齿上还余留着咬在那女人颈项上极致的细腻纯甜的感觉,她喉间隐忍吃痛的声音让他险些把她给强制办了,那一瞬间,若非念及皇后对他托付终身时的誓言,真的酿成大错,这时简直懊悔致死。
他将手腕抬起,将白绫往下拉了寸许,他用指腹爱怜的摩挲着洛长安三个字,突然情绪崩了,自己对皇后的感情真的会被别的女人取代吗,沈长风决计不能再见了。
“海胤,那女人声音难听,面庞也有疤痕,可似乎...放不下了。”
海胤叹口气,“要不,再把贵妃叫来您睹物思人?哦对,贵妃冻感冒了,您去看看吗。”
“今晚谁都不行。朕今天不想欺骗自己。”帝千傲脱口道:“让沈长风去陪她吧。朕还有事,不过去了。”
海胤:“......让谁?”
帝千傲一怔,“太后!”
“是。”帝君这是走火入魔了,将太后说成了沈长风。
帝千傲从袖中拿出皇后补送给他的手帕,只看一眼就已经泪下,好想她,好想,想到身体都…发痛了。
海胤心想,若是先皇后还活着就好了,帝君太痛苦太孤独了,只有先皇后可以抚平帝君的暴戾和狂躁。
但沈长风怎么有这么大的能耐,可以一天之内将帝君半年来的冷静摧毁?莫非……?!我有个大胆的猜测!
***
后夜,沈清川喝得酩酊大罪,搞官场关系,他在酒局上特别卖命,并且他也似乎非常开心,所以饮酒尽兴,喝醉了之后由秋颜把他送回来的。
洛长安和秋颜将他安顿在屋内之后,秋颜对洛长安道:“行了,把他安全送到,我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说着,秋颜便对洛长安点了点头,准备离开。
“秋颜。”洛长安见终于得机会见着秋颜,便出声把她叫住。
秋颜闻声,便回过身来,“还有事吗,沈小姐?”
洛长安指了指自己的屋子,“进屋说吧。”
说着,便先一步将自己的屋门打开了,她步入屋内,秋颜也进屋了,她将门关起,而后指了指座椅道:“坐吧。”
秋颜便坐了下来,轻声道:“可是有什么要事相告?”
洛长安便将自己的面具摘了下来,沉声道:“是我啊,秋颜。”
秋颜大震,愣了片刻,不可置信道:“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