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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长安尽着妻子的本分,帮帝千傲将身上的血袍除下,目光忍不住打量他心口,不动声色地查看是否有伤,见他身上穿在里面的软甲也被刺透了,终于忍不住问道:“可伤到身子了?”
帝千傲将手探入衣襟,将洛长安给他的护心镜拿出来,放在桌上,发出闷闷一声,“多亏了它。朕没事儿。”
洛长安见那护心镜也由于巨大冲击力而凹陷变形了,不由联想到方才情势凶险,觉得揪心极了,“若都平定了,便去沐浴吧。”
“嗯,方才你与朕配合默契,实际薄姬不如你万一,你不必多想。”帝千傲洗去了满身肃杀和血迹,穿着洁白的里衣出得来,又恢复那温温含笑的疏离的模样,与方才那嗜血之态全不相同。
“没有多想。”洛长安见他面颊之上手背上多少带伤,他坐在椅上手臂微颤,肃杀之后的余悸,皇位并不好坐,他不容易。
洛长安不由想到以后自己的两个儿子,一生保不住也是如此,就忍不住心疼起来。
洛长安便折身去了外间去取些药物。
帝千傲见她出去了外间,便起身来到她的衣橱前,将衣橱拉开,翻看着内里的衣服,里里外外翻看过了,的确没有一件属于他的衣裳,是真的烧了,他坐回椅上,眉心有痛意缠绕。
洛长安将药物拿了来,帮他在手背和面颊上涂抹着。
帝千傲倏地攥住了她的手,他力道极重,可见仍未从宫变的高压和紧张中释放出来,她都被他攥痛了,只听他轻声道:“送朕护心镜,是因为记挂着朕吗?”
“是的。”洛长安猛然一怔,过得许久,说道:“因为您是我丈夫,是我孩子的父亲。”
帝千傲紧紧闭了下眸子,再度张开,眸底有不少不甘,“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是在问,你还爱我吗?女人对男人的爱,可以共寝的那种。”
洛长安仍嗅到他身上有宴会上带下来的酒意,便道:“您喝醉了。”
“告诉朕,还爱吗?”帝千傲逼问着她,手底又有些收紧,将她腕子也攥红了。
“臣妾仍关心您,和您是仍有共同的孩子,有亲情。可以和您共风雨,共患难。”洛长安叹口气道:“但是臣妾不愿意和您共寝了。按这个标准,我想大抵是不爱了。”
“不单是不愿陪朕睡觉。”帝千傲红着眼睛道:“你做的衣裳,海胤有,嫪擎有,夜鹰有,沧淼也有,独朕没有。的确是不爱了。”
洛长安没有料到,刚经历一场宫廷内乱的他,仍有心情计较她做的衣裳之事,她心里揪得难受,只轻声道:“今日您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皇后,可有为朕准备生辰礼物?”帝千傲眼底有着希冀,不是说了砚台,书立或剑穗子吗。
洛长安轻声道:“那天您说我能给的您不想要,于是就…没有准备生辰礼物了。”
“龙寝让烟给冲了,无法住人了。”帝千傲只觉失落,缓了缓又道:“除去长春宫,其他宫室都让烟冲了。”
“......”洛长安明白他意思,他今晚要留下,她叹口气道,“那臣妾为您在长春宫收拾出来一间厢房,供您休息。”
“洛长安,我们已经到了,需要下圣旨才能让你陪寝的地步了吗。”帝千傲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