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军机大臣议事到颇晚,本以为洛长安已经回到了龙寝,岂料回来却未见人,经历数次分别,他再不愿分开了。
洛长安十五和慕容珏订了婚约,他不便打扰静静等了五年到她二十,她家遭变故,他收她在宫里安插在身边冲动之下不管她有没有意向便占了几年,没名没份当个小奴才留在龙寝倒也不需分别。
后来给了身份,反倒触动了各方利益,动辄一年半载的分离,到现在,片刻不愿分开,提个分字就已经受不住了。
无论是谁,把她带走他都不如意,自己的母亲也不行。
不由心底就焦灼起来。
“吉祥来回话了。”海胤颔首,“太后身子不好,怕是娘娘今夜不回来了,太后病挺重的,说是要娘娘近身侍候,将娘娘留宿了。”
“留宿?母后病得这样严重。”帝千傲虽不情愿洛长安被留宿坤宁宫,然孝字当先,夫妻之事倒难以启齿了,“最近天冷,老人家受不住,病了...也是无奈。她是正妻,朕倒不好说什么。”
海胤躬身,“天儿转暖了太后身子就好了。帝君宽心。”
帝千傲左右坐不住,他心里同时也惦记太后身体,便终于出得龙寝来了坤宁宫,进门见太后在榻上正自浅眠,见他来了,太后教丫鬟搀着坐起身来。
帝千傲坐在椅上,目光在屋内四下里扫视了一回,没看见洛长安,便更燥了,素来沉稳。这时却明显地焦虑起来,甚至将手轻轻地挫着。
太后知道帝千傲在找谁,也并不作声,只是轻轻咳嗽起来,听起来确实病得深沉。
“母后身子可好些了?”帝千傲将一个软枕放在太后身后,教她倚着,忙询问道:“儿臣忙于国事,没能亲自照顾母后,儿臣着实愧疚。”
“国事要紧,得亏你媳妇孝顺得很,帝家娶了一个好儿媳。你为国事忙得脚打后脑勺,若不是你媳妇处处周全,哀家这把老骨头怕是在前年你在外时就没了。”太后拍了拍帝千傲的手背,“有长安照顾着哀家,你就放心吧。”
“她是个懂事的。朕自最初就知道。”帝千傲目光往里间看了下,隐隐的似见榻上蜷着一道瘦小的身影。
“一会儿不见你就馋嘴的猫似的。”太后嗔道:“只是你得体恤长安啊,母后的身子已经教她劳累了,刚刚母后嘴刁还让她做了荷叶酥呢。你再不知心疼她,她自幼生在富贵之家,肯为了咱们放下一身傲骨,毕竟身子娇贵,没受过委屈,人没了如何是好。”
“母后所言...极是。”帝千傲将目光收回,沉声问道:“如何不见她人?”
“里间呢。你不瞧见了么,魂儿都进里间了吧。还问。”太后笑着指了指里间:“去看看吧,看带伤了没有。”
帝千傲倒当真掀了门帘走进屋去坐在床沿看了看洛长安,把她衣袖拉开,衣领也拉开检查了一下,没见伤处,只一张睡颜分外疲惫,小脸有些皱着,睡得也不大安稳,他知道她认床也认人。
太后在外面又咳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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