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紧闭的屋门,想着门内有她的亲弟弟在内受苦,洛长安几乎行了方便之举。
慕容珏的意思表达非常清楚,她需要表达诚意,让他安心,让他知道虽然她伴在君王侧,但本质仍是他的可控的棋子,凭他差遣。
她只需要脱了衣服陪他睡觉,然后无所顾忌地和他一起商讨叛国大计,然后她就可以见到弟弟。女人嘛,随波逐流就是了。在以前,她做起这些来,毫无顾忌。可现在,全是顾忌。
说起来简单,但迈出这一步,背叛帝君,令帝君蒙羞,谈何容易。
她这辈子最不能背叛的人就是对她宠爱有加、恩重如山的帝君了。
洛长安的心脏收缩着泛起疼来,紧张不安令她几乎不能呼吸,前些日子她如寻常女子一样,以为已经摘得了幸福,她几乎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和防备,她满心欢喜地等待着花嫁。
然而却等来一盆冷水自头浇下,背叛两个字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在她以为不久便可以将慕容珏绳之以法的时候,被慕容珏将她拉回了现实,逼她看清楚,有他在一天,她距离幸福不止一步之遥,而可能是与幸福失之交臂。
她意识到慕容珏是一个不为他自己行为设限的疯子,而她有帝君,有槿禾,有白泽,有刘勤,有太多她深爱着的人,她突然束手束脚起来,她不再是那个一无所有的她,她恐惧着慕容珏伤害其中的任何一个。
“大人今日身上酒气颇重,我闻着不适,不如明日大人不要饮酒,明日来了再行不迟。”洛长安温温的说着,只想脱身,若他强来,她毫无胜算。
慕容珏听她允了明日,心下便升起向往,得不到的总是美好的,从宫宴那日到如今四年都等得,一天岂会等不得,越是到最后一天,越是期待已极。
“明日自是极好。只要你不是权宜之计出去与帝君商量,就可以了。我不是多疑,我是...警告。”
“白泽在你手上,我岂会妄动。加上,我是谁的人,您不是最清楚。”洛长安继续模棱两可,但她在心底已经起了同归于尽的心思。
“明日,我必不会饮酒。长安,我依旧是你初恋时的我,你还是十五六岁时,我便与你初见,那时你甚至还不懂男女之事,我是你心中的唯一和第一个,后来我弄丢了你实在扼腕可惜。这养成的饮酒的习惯,若你回来,我何须桃花酿。”
“嗯。今日便先回去了,久了就教他生疑,今上...机敏。”
慕容珏心下一动,“再忍耐些日子,待我除去他,便可与你和儿子团聚。”
洛长安不言,深深懊悔着曾经的所有计划,但若不是这些计划,又怎会到今天她窥得白泽仍然活着的秘密,看来凡事有因果,她种下恶因,现在自尝恶果,是自己咎由自取。
慕容珏又道:“白泽之事,万不可向外人提起。我安排了人保护着你,你的言行,我都会知晓。长安,心术之战不是帝君一人擅长的。若是我发现你反间我,第一个受到波及的便是白泽。我需要告诉你,帝君惜人命,我并不,我宁可后悔,不要失败。”
“嗯。保护着我。谢谢你。”和帝君的正派之风相比,慕容珏简直不是人了,他阴鸷狠毒,将监视美其名曰保护,她便听不懂了吗。
“长安,你怎生话如此之少?”慕容珏攥住她的肩膀,“我并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希望事情控制在我的手中,你,还有这走势,一步都不能错!你和这天下,注定是我的!而你,是我慕容珏最完美的一柄刺入帝君心房的利刃!”
“和你相认,让我找不到语言来表达我的心情了,大人,太突然了。”
洛长安觉得窒息压抑,慕容珏善于玩弄心术,帝君推他上来作为除鳄利器是有原因的。但明显的,现下慕容珏已经不满足于只做护国公了,而帝君和慕容珏的表面和谐,终将被打破。
洛长安如陷死局,家弟和帝君之间,小家利益和国家大义之间,她难以抉择,一步错,步步错,她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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