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累的和醉的都像死猪一般的装卸工,是丝毫没注意到他们屋里发生的情况。
今天干的这些活,对于林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别人干一天累的要死,他根本就跟平时吃饭睡觉差不多。
虽然关着灯,但是他却一直在想自己以前的事,为什么现在的自己很正常,但是以前自己到底是干什么的?自己为什么对以前的事没一点印象?
装卸工第二天一早一般都在单位吃饭。其实工头是管饭的,一天三顿,不过这个口味的确是让人不敢恭维。只是能吃而已。
早上不像晚上,大家干了一天,都想喝杯酒解解乏,一般都会搭伙出去吃。由于工作性质决定,上午的活不多,也不需要消耗太多的体力,大家一般都吃单位管的饭,省钱。
刚吃完早饭,徐良就拉着林成去市场买被褥。徐良能对装卸这个工作说的头头是道,说明他非常有想法,他也能想得出来,是林成嫌自己的被太脏,所以才不愿意住,这不一早就拉着林成去买被。
两人回来的时候刚刚九点,一进门,就看到王头和熊哥就站在屋子中间看着自己两人。
“王经理好,熊哥好!”徐良圆滑的上去打招呼,因为他也看出来了,这两人面色不善,不是要拿自己开刀,就是那自己身后的林成开刀。
“好了,既然人都回来了,那好,我们就趁着这段时间开个小会。”王头清清嗓子。
“徐良,还有你,”王头一指林成,“你们两人有事出去为什么不请假?还把我们这里当成公司了不?脑子里还有没有一点组织纪律性没有?今天算旷工半天,记上,罚款一百。”
王头这一说,大家都低低自语,屋里顿时想起了嗡嗡声。
徐良一举手,“报告,我不服。”
“你怎么不服?”
“我们这里是按工算钱,以前有事都可以出去,但是只要不耽误干活,从来没有扣工资的先例,为什么今天就要扣工资?”
王头一阵冷笑,“为什么?你说为什么?这是公司的规章制度,没有规矩,怎么成方圆?以前不罚款,那就从今天开始,咱们就这么定。”
听到王头这么说,徐良也明白了王头的意思,今天这个罚款是少不了的,他也就住口不言了。因为今天抓到的只有两人,而林成昨天打狠狠的揍了一顿熊哥。大家都知道熊哥和王头好的可以穿一条裤子。
王头看徐良老实了,他嘴里哼哼两声,“公司的制度一定要遵守,我昨天听港口的吊车工说,咱们昨天干活干的挺快,一天就干了平时两天的活,徐良是不是?”
“是,昨天大家干的很卖力,干的很快。”
王头嘿嘿笑了,“是干的很快,但是你没发现昨天你们走后,码垛的工人码到几点?他们整整干了一个晚上。”
徐良心道:码垛和自己是两个工种,自己这些人管的是装包,而码垛专管码垛,两者互不干预,都是干的一样的活,吨位都一样。
“你们十个装包的知道不知道,昨天就因为你们提前走了,给挂吊钩的造成了多大的麻烦?人家都跟港口投诉了,说我们的装卸工操作不规范,给人家工作造成了很大的麻烦。没办法,我们只能又找了几个人去帮助挂吊钩,这件事给我们在港口的信誉造成了多大影响,你们知道吗?”
徐良嘴一撇,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港口的吊钩工,并不是装卸工充当的,而是正式的港口职工,这种挂吊钩的工作,港口也不会让装卸工来充当,就像开吊车的一样,都需要持证上岗,他们会有什么麻烦,无非就是挂的近和远的问题。但是吊车不是人,远和近,人都没有多出力,还投诉?骗谁呢?
“港口一接到投诉,会对我们的信誉造成多大的影响,大家知道吗?这种影响简直是天大的,这直接影响到我们的信誉问题和工作态度问题。现在鉴于昨天的情况,公司做出如下处理决定:昨天在船舱内码垛的,每吨两元钱减为一元,剩下的给那几个去给你们扫尾的几个人。”
王头这话一出,大家顿时炸开了锅:港口给装卸队每吨多少钱,大家不知道,但是给每人的是一吨四块钱,昨天的活分成了两队,一队码垛,一队装包,两队都是干了一千吨,所以,按照常理是两队每队每吨是两元。
也就是按照常例是每队分两千块,然后十个人,每人二百块钱。但是这次王头突然说把工钱给减了半,所以在船舱内干活的很多人都不干了。
原本一天二百,现在才分了一百,大家当然不同意了,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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