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浅浅呼吸声逐渐变得粗重,说些含糊不清的呓语。可他没醒过来,因为潜意识里知道,醒来会更难受,嗓子干得冒烟,鼻塞也让呼吸变成一件困难的事,所以他宁愿难受地睡着,也不愿清醒地难受着。
江渊澈去卫生间拿了条温热的毛巾,帮沈知行擦额头上冒出来的细密的汗,手触碰到沈知行的时候,才发现都是冷汗。
心下咯噔一声,来不及二次思考,另一只空着的手便已经握住了沈知行挂着输液针管的手,也是凉的。江渊澈皱眉,暂时将毛巾放在床头柜上,两只热乎乎的大手包裹住沈知行的手,想传递一点热量给他。
“冷……好…好冷……”沈知行哑着嗓子,含糊不清道。
江渊澈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凑近了一些,耳朵几乎贴到沈知行的嘴唇上听他的呓语,才明白过来,沈知行说的是“冷”字。
他试探地喊了声,“沈知行?”
确定沈知行是真的没醒过来,沉默着犹豫了几秒,江渊澈掀开被子的一角,躺进了被窝里,一把将人揽到自己怀里。
怀里的人体温低的吓人,难怪一直说冷,尽管室内暖气打得很足,但是被窝里却冷得像个地窖。江渊澈此时也顾不得其他,想着等被窝焐热焐暖和了就坐回位子上,用指腹拨开沈知行被汗浸湿的碎发,防止他着凉。接着用一只手的手心轻轻拍着沈知行的后背,一下一下地安抚着不安的人儿。
沈知行被江渊澈圈在怀里,两人现在贴得极近,沈知行的鼻息几乎就打在江渊澈的脸上,毛茸茸的一颗脑袋枕在江渊澈的肩窝处,他比江渊澈矮半个头,骨架也比江渊澈小很多,因此虽然他身高有一米八,可被江渊澈抱在怀里也还是小小的一只。
原本江渊澈这只饿狼是看得到吃不到,但肉眼也能看出沈知行身材偏瘦,而抱在怀里后对沈知行的瘦弱才愈发有了实感。即便隔着薄薄的衣服布料,沈知行后背中间的那根脊柱都能清晰地摸到明显地凸起,让江渊澈莫名就联想到了树叶的叶片上的脉络。
那股熟悉又温暖的木质香吸进鼻腔里,沈知行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像是落在一朵软绵绵的棉花糖上。因为太好闻了,梦中的他又忍不住多吸了几口。
江渊澈仿佛自带催眠剂,沈知行甚至困得睁不开眼,可他就是知道,那股木质香的主人是谁。于是沈知行像是黑暗的迷途中找到了一个支点,纤细的小臂轻轻回抱住了对方。
“.…..”江渊澈忽的屏着气倒吸了一口,放在自己腰上的重量几乎轻得可以忽略不计,可江渊澈此时此刻所有的注意力全在那一处上。
沈知行醒了?
江渊澈不敢说也不敢问,憋着一口气不敢呼吸,大概憋了一分钟左右,怀里的人也没有任何反应,江渊澈轻松呼出长长一口气,与此同时沈知行的脑袋在他的肩窝处蹭了蹭。
紧接着江渊澈最后那半口气又吊在了喉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