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连我的学历都会嫌弃,又怎么可能要一个不会为他们传宗接代的女人呢,我希望你也能看清楚,不要再被那个男人给骗了。”
苏诗诗做过千万件令我厌恶的事情,我曾一度以为自己会对她恨之入骨,可是这一刻,当我听到她不能再生育的时候,我的心里,却涌出了一丝同情,我不知道自己是在同情她,还是在同情我自己。
她被林家看成是生育孩子的工具,我何尝不是呢?就因为当初我肚子里怀的是个女儿,他竟然会用那么卑劣的手段,要了我孩子的命,林豪,我跟你势不两立!
从咖啡馆出来的时候我便站在路上打车,等了好一会,也没等到出租车过来,我的愤怒已经不能容忍我继续站在这里了,于是我抬起脚,朝林家的方位走过去。
我想过林豪的无耻,也想过林豪的奸诈,但是我从来都不知道,他居然是一个连自己的骨肉都能下得去手的混账!
就这样一个人,我曾经还跟他有过合作,就这样一个人,昨天下午我还心平气和的跟他坐在一起喝咖啡?李孜蔓啊李孜蔓,你真的是蠢的可以!
我忽然想到很久之前,在医院撞见林豪带着苏诗诗产检的场景,那个时候我刚跟他签下离婚协议,我听到他说过,为了苏诗诗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做了很多事,只是我没想到,他做的那么多事情里,居然包括故意对我拳打脚踢!
畜生,我要杀了他!
冰凉的凉水突然喷洒在我的脸上,我慌张的转过脸去,这才发现行驶在左侧的洒水车,和已经淋成落汤鸡的自己。
坐在护城河边,我终于冷静下来,想想若不是刚才的洒水车,我估计又要做出没脑子的事情了,杀了林豪,且不说我们之间力量悬殊如此之大,就算我真的得逞了,然后呢?我那年老的妈妈坐着轮椅去监狱看我吗?还有我那在生活中挣扎的哥嫂,他们本就因为我离婚的事情被人瞧不起,如果还有坐牢这么一说,他们或许得一辈子低头做人。
不,那样代价太大了。
一刀下去,林豪只会捡个痛快,便宜的是他,一直以来我对他一忍再忍,现在,我不想忍了。
李孜蔓啊李孜蔓,你到底何德何能,竟然会有这么一个精彩的人生啊,原本以为离婚这件事已经是你这辈子干的最牛逼的一件事了,现在看来,并不是啊。
你喜欢的人,默默地利用你。
你嫁过的人,偷偷地算计你。甚至连你们的孩子都不放过。
好啊,你们两个男人都很有本事是吧,现在我李孜蔓也想看看,你们之间,到底会谁输谁赢。
我知道,以林家在本市的地位,我一个小小的人物,自然是动不了的,林豪本就奸诈多疑,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没关系,我不是他的对手,赵弘博总对付的了他吧?
你赵律师不是一直在利用我吗?现在,我也不提什么分手结婚了,我只要你,帮我,除掉林豪这个人渣!
然后,一拍两散。
所有对不起我的人,从现在这一刻起,我李孜蔓,不过再任由你们摆布了!
手机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扫了一眼,电话是赵弘博打来的,迟疑片刻,我才按了接听。
“赵律师。”
“你人呢?”赵弘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灼,说:“我现在在你们公司,他们说你下午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我扫了一眼时间,原来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
“我……”
“发生了什么事?”赵弘博着急的开口,说:“你现在在哪?”
“护城河这里,我没事。”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一些,说:“差点儿忘了今晚跟你的约会了,不好意思。”
“你没事去河边做什么?”赵弘博慌张的开口,说:“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不用……”
“等着。”
赵弘博说完这两个字之后就挂断了电话,我瞥了一眼手机,又看了看远处的江面,果然,心情比自己想象中更为沉静。
或做是以前,看到他这么着急的样子,我一定会比他更紧张吧?
十五分钟后,赵弘博找到了我,他的眼神里带着不可思议的神色,说:“李孜蔓,你这是怎么了?”
我看着身上那沾满灰尘的衣服,扯了扯嘴角,说:“被洒水车碰了下,小事。”
“被洒水车碰了你不知道回去换衣服吗?还坐在江边?”赵弘博说这话,焦急的将外套套在了我的身上,说:“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我的目光落在赵弘博的脸上,或许是目光太过直白,他看着我,说:“你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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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不会告诉他,我是想分辨一下,此刻他的脸上的焦灼是真还是假,但我又迅速的打消了这个念头,定了定神,说:“赵律师,我今天见到苏诗诗了,她告诉我,当初林豪是故意对我拳打脚踢,目的是要了孩子的命,你觉得这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