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事儿,娃娃们都健康着呢。就是——”郭大爷语言又止。
“就是什么?”朱筱雅意识到有些问题。
刘阿姨和赵阿姨忙走前几步说:“没个啥,真没个啥,就是——哦,就是天太冷了,对,天太冷了。”
虽然年轻时候也受过些文化,但骨子里终归是朴实的农民,朱筱雅怎会看不出她们有事瞒着自己,正在犹豫要不要开口继续问下去,忽然听到西屋里有一声痛哼传来。”
这声音,是一个孩子的声音,她很熟悉。
“乐乐!”朱筱雅眉头一皱,忙小跑着进了西屋。
郭大爷和那两个中年女人无奈的对视了一眼,都摇摇头跟了进去,孩子们脸上也没了笑容,巴巴的凑到西屋门口。
等赵敢倒水回来后,疑惑的瞅了瞅空落落的院子。进屋一看,才发现床上躺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额头上一片淤青,泪汪汪的大眼睛望着满屋子的人。
“乐乐,跟姐姐说,这是怎么回事!?”朱筱雅眼睛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问道,隐隐间竟有一种威严之感。
“乐乐不说。”小男孩眨巴着泪眼,“乐乐答应周爷爷不说的,要是说了就成了坏孩子了。”
“周大爷……”朱筱雅望向这个背脊佝偻的老人。郭大爷就是住在这幼儿园里的,同时肩负着保安和门卫的职责,但事实上,他更像是每一个孩子的家长。
老人与朱筱雅对视了片刻后终于妥协了:“两天前,曹家的女婿承包了村里一座山,打算要弄成一个果园。乐乐爸妈的坟刚好就在那山上,曹家知道后就找到了乐乐的叔叔,问他们能不能把坟给迁走。早些年的时候,因为家里分房子的事,他叔叔就和乐乐一家有过节了,现在碰上这么个事,自然是爱咋咋地,随着曹家人去做了。后来我也知道了,让他们先等几天,等给他爸妈找到新地方了咱再迁。可没想到的是——唉——才刚第二天,曹家就找了几个人悄悄的把坟给掘了。后来我们才知道,曹家人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传言,说是乐乐的爸妈前几年在南边打工的时候,弄了一大堆钱和宝贝,既然没给乐乐留着,那估摸就是埋到坟里去了……”
“简直就是畜生!”朱筱雅又狠狠的骂了句,“那后来呢?”
“后来村里几个相亲气不过,就领上乐乐去找他们说理,可他们曹家人哪里会讲理呢,还没说话呢就先把人打了,连这么点大的孩子都不放过。”
刚进来的时候,就问清楚了,乐乐是被一脚踢到路边,然后伤了腰了。才刚刚这么点大的孩子,要是脊椎出个啥事,那后半辈子几乎就没了。至于为什么没有送去医院,朱筱雅并没有问。这事她比谁都了解,还是在四年前的时候,自己花钱在这里办了家幼儿园,之后几乎每个月都要来这里送次钱,但监管的郭大爷和两个阿姨只会留很少很少的一部分,毕竟自家村里的事不能总是麻烦一个外人。
那些钱,几乎都用在了孩子们的吃穿和书本费上。
赵敢低声和几个娃娃聊了一会儿,才知道这里的孩子大部分都是孤儿,面上的惊色更甚。这样看来,与其说这是幼儿园,到不如说是一家孤儿院的好。
但另一个问题又出现了,这么一个小村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孤儿?
“曹家在哪边住的?”赵敢突然问道。
闻言,周大爷询问的看了看朱筱雅,然后说给了赵敢一个颇为详细的地址。
“你要干嘛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朱筱雅和他说话也颇为客气。
“找曹家聊会儿天去。”等声音响起的时候,赵敢早到了院子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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