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布一揭开,顿时响起一阵抽气声。
宽领大袖,衣袂飘飘,左手捏决右手捧瓶,穹顶的阳光照在白玉无瑕的玉石上,仿佛下一刻就要腾云驾雾。
若说木雕是精,那这座玉雕便是灵,即便不是温云昔的神像,仅仅是这手艺,就极具收藏价值。
苏峤也是初见这座玉雕,欣赏片刻后,忍不住转头看向温云昔,“你这运气也是绝了,这种手艺人都能被你笼络在手下。”
他家书香门第,中状元后也见识过不少珍品,眼前这座玉雕的手艺并不比那些名家差。
难怪她有卖高价的底气。
温云昔得意一笑,“我这运气别人学不来。”
苏峤点头,这确实,那姑娘因腿伤只能待在家里,再加上家里有几分钱财,无需靠着卖雕品卖钱,若不是因为感恩温云昔治好她的腿,她不会雕神像送给温云昔,也不会因此被温云昔聘为工坊管事。
侍女端着玉雕下台,顺着举牌的人挨个展示过去,司仪站在台上为众人介绍着玉雕来历,听的人却不多,众人的注意力几乎都放在了那座玉雕上,言家三兄妹也不例外。
言世棕摸着下巴道:“这玉雕倒是不错。”
除了手艺,这么大块又莹润的白玉也算难得,据他所知,这种玉北方偏多,没想到澜州这种地方也找得到。
兴许卿说说得不错,这玉雕还真有可能是温云昔让人流出来的。
想到这里,言世棕轻笑出声,若真是如此,温云昔实在有趣得很,他真的很好奇温侍郎到底怎么教养女儿的,教出如此离经背道的闺秀。
言卿书疑惑地看着三哥,他笑什么?心情似乎还很好。
玉雕在场内转了一圈后,又重新回到了台上,司仪敲三下锤道,待众人安静下来。
“青竹药神玉雕神像,三百万钱起拍。”
他话音刚落,就有人扬了下号牌。
司仪立即道:“三百五十万一次,还有加价的吗?”
接下来又有几人扬牌,价钱很快涨到五百万钱。
温云昔轻笑,侧头在拉格尔耳边低语了两句。
拉格尔眨眨眼,扬牌道:“两千万。”
场中一静,连司仪都忍不住睁大了眼,他倒不是为价钱吃惊,只是拍卖刚开始,这人就大幅加价,实在让人意外。
不过职业操守让他迅速反应过来,他抬起手中的小锤,“两千万一次,还有加价的吗?”
“药神入梦,红西先生沥血之作,世上仅此……”
司仪话还未说完,言世棕就扬了牌,“三千万。”
“哥,你干什么?!”
言卿书不敢置信地看着言世棕,他不是来买美婢的么,怎么拍起温云昔的玉雕了?
言世析也诧异地看向言世棕,他刚才也近距离看过那玉雕,凭心而论,玉雕做工细致精良,将温云昔雕得比她真人还美,但再美也只是出自个名不见经传之人,也不是流传下来的古物,三千万钱实在不值当。
言世棕正要说话,就听到方才那个声音道:“四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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