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剧烈的疼痛让鹿川的意识有些恍惚,他似乎被人抬了起来。
周围窸窸窣窣的交谈声不大,但却让鹿川听得异常嘈杂。
好吵......
整个人都在颠簸中晃动,额头的痛意似乎也越来越剧烈。
鹿川想要睁开眼,但整个人却如同陷入沼泽一般,无论如何也掀不开眼皮。
他这是,要死了?
鹿川不知道,他的意识并不清醒,但隐隐绰绰的谈话声却越来越清晰。
“这次已经是第十个祭品了,到底有没有用啊?”
“谁知道呢,那位大人痞气古怪,如果不行,就是踏破铁鞋我们也得找到合适的。”
“前面九个都死了,连着送人进去的都没能活着出来,我可不想死啊!”
“这次的是个好货,那老刘家养着这个小杂种16年,也该给村子效一份力了。”
鹿川听着他们的话,心里一寸寸凉了下来。
想起来了。
那晚村长和村里的老人带着鸡肉来他们家,特意给自己加了一个大鸡腿,恐怕等的就是这一刻吧?
鹿川心中五味陈杂,失望和绝望蔓延在心头。
他知道这个事的。
村子的最北面,有一个很深的墓,那里似乎住着一只妖怪。
每年都要寻找祭品送给他,否则村子里的人就会有血光之灾。
但是每一年的祭品都不满意,连着去送活人祭品的人都没能回来。
他是第十个去送死的,被他们强行抬到这里。
阴冷的风忽然吹向鹿川,凉气从四面八方攀附在身体乃至每一个毛孔上。
鹿川冷得想要发抖,但他动不了。
颠簸还在继续,他听着下面的交谈声极小地响起。
“这里可真他妈邪啊,从刚才进来就冷得要命,怪不得没人愿意过来。”
“要不是我看这小子不爽,老子才不过来!”
鹿川心中涌起怒火,他不过是被县令所赏识准备去谋职,好让家里过的舒心一些,为何要遭来如此杀身之祸?
不知过了多久,颠簸终于停下。
鹿川可以感觉到自己在被人一点点放下来。
“老祖宗您的祭品小的已经给您送过来了,还请您过...啊啊啊啊!!!”
惨叫声漫不绝耳,空气中弥漫着极为浓稠的血腥味。
那股子铁锈的腥味让鹿川想要呕吐,如果不是动不了,鹿川此刻定然抖得不成样子。
他们死了。
一直冰凉的大手缓缓贴住鹿川的脖子,指尖扫过鹿川的喉结时,鹿川竟有种刀尖在抵着自己的错觉。
随后,鹿川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朝着自己靠了过来,轻轻吸了一口气。
“好香。”
低沉醇厚的嗓音仿佛沉淀了千年的古钟,带着极为浓厚的底蕴,悦耳至极。
鹿川一时间有些拿捏不准。
难道这就是他们说的那个妖怪?
冰冷湿濡的东西缓缓舔过自己的脖子,鹿川的手微不可查地捏紧。
下一秒,脖子上的刺痛猛地袭来,鹿川疼的倒吸一口凉气,竟然闷哼出来。
这一声让鹿川猛地睁开眼。
他可以动了!
然后就在抬起目光的那一瞬,鹿川却看见了一个下巴的侧影,线条锋利流畅。
血液在身体里快速流失,鹿川的脸色一寸寸惨白了下去,险些晕厥。
额头的钝痛和脖子上的痛意交杂在一起,鹿川深呼吸几口气,却依旧抵不住眼前的阵阵发黑。
最后,他终是没忍住,一头栽倒昏了过去。
男人终于松开了嘴收回了自己尖锐的獠牙。
优雅地擦去唇角的血渍,此刻他正看猎物一样睥睨着鹿川,似乎对他饶有兴致。
鹿川面色惨白地躺在地上,额头带着钝器砸破后的伤口,脖子上被牙齿咬破的地方也在涓涓流血。
他五官精致脆弱,纤长的睫毛羽扇一样在眼睑下方打出一片阴影,美极了。
男人就这样凝视了许久,终于欣赏够了后,慢悠悠地抱起鹿川,一步步朝着墓穴的更深处走去。
............
额头和脖子上的痛意让鹿川激了一身的冷汗,他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奢华的金丝楠木的床上。
床边的窗帘上绣着栩栩如生的龙,金丝勾线,奢华至极。
腰间有很沉的重量,鹿川的脖子上有伤,他根本动不了,于是只能拿着余光小心翼翼地调整脖子的角度去看旁边揽着自己腰肢的人。
那人一手揽着鹿川另一只手撑着头似乎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这样小心翼翼挪动脑袋的模样,真是...可爱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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