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于申沉在出狱之后受的苦,我肯定没见到,但是我可以猜,通过他的手猜。
申沉有大师承,或许在火工的掌握上很独到,可油旋这种小吃他一开始绝对来不了,因为用火的手法和拿面的手法都太特殊,而且只能自己一个人完成,不可能向普通红案那样分工搭手。
因此,他做小吃,真就得像孩子一样从头学起。
而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申沉手臂上的“虎皮疤”比一般油旋师傅多一倍的原因。
“至于么?”蔡秋葵不解道:“他一个大师傅,按说做菜手艺应该也很好呀?为啥非要挤破头学做小吃呢?多掉价啊?”
对此,我无奈回答蔡记者道:“这个很简单……因为仙汤楼已经败了,中间又有几年的空挡,他申沉复出,再做高端的东西,本钱太大,销路再不好。因为……受众变了,他只能从低端开始,一步步重新往上爬。”
而一个火工大师傅要想从低端餐饮行当转变,那么我们市区人人爱吃的油旋,他就必须做的好。
故而,他付出了比别人多许多的努力学习打旋子的本领,也收获了比别人多许多的疼痛和伤疤才掌握了这项技艺,不过因此,他真的为仙汤楼的生存,又开启了一条新的通道。
“……忍辱负重!”我感叹道:“这位申大掌柜,日后定然是厉害到不能再厉害的角色。不能小瞧。”
“哦!”蔡记者听完我的赞叹,又忍不住问我道:“那他的厨艺和老赵比怎么样?”
“各有所长的事情没法说……”我摇头,不过又强调道:“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申沉打旋子的本事比老赵高,我估计全市区,能赶上他的也不超过几个!”
我说出这话来的时候,那蔡记者有点不高兴了,他爱屋及乌,便酸酸的反驳我道:“但……我们家老赵是红案大师傅,自然不屑于制作那种低端的小吃,而且今天他俩不都参赛么?马上咱们就知道谁更厉害了。”
蔡秋葵说完话,我脑袋就像被雷劈了的一样惊醒,随后急忙看了一眼手机!
十一点四十了!距离开赛还有二十分钟。
看表,我愕然,顺着蔡的话,我突然想起来马上就要比赛了,这个点我应该帮着赵海鹏做汤的!
可现在,我光顾着在仙汤楼晃悠了,真就把这茬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急切中,我甚至没来得及和蔡秋葵道别,便撒丫子往自己的展台前跑,先前还感觉大而热闹的展交赛场地,现在只恨它为什么不小一点儿,人少一点儿,害的老子跑了又跑……还跑不快。
又过去十分钟之后,我终于来到了自己的展位前。
此刻,因为比赛的需要,摊位试吃的项目已经结束,阿四在扫地,水荷弄笼屉,赵海鹏则凝眉躲在展台最里边,看守参赛的汤品灶台,目不转睛。
气喘吁吁中,我抬头,看着已经收摊,专心扫地的阿四道:“汤,汤,汤……”
反应慢的阿四没有回答我,反倒是在摊子里收拾后手的水荷探出头来,调侃我道:“哎呦!这不是霍大老板么?您还知道回来呢?我以为你和蔡秋葵私奔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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