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和鼻子说道:“没有眼睛,但还可以闻,也可以听,之所以咱能知道远方有庙,是因为我有‘顺风听’,能听见那古庙宝塔上的铃铛声音。”
说着话,吴半瞎子起身,抓住雷阿牛的手就道:“我说赵青山呀!要不是我早先听见马蹄声提醒你们,你们早就让曰本鬼子的挺进队一锅端了,你可不能忘恩负义,把我老人家留在这荒郊野岭等死。”
雷阿牛被吴半瞎子抓着手,略微尴尬道:“这个.....吴大师,我是阿牛,不是赵师父。”
雷阿牛的话让吴半瞎子窘迫的紧,不过这个老东西人也滑头,知道认错了人,当时便丢了雷阿牛的手,还反咬一口道:“啊?!哦!那你伸什么手!滚一边去!”
半瞎子扔掉雷阿牛的手后,又抓住赵青山的手臂重复了一便他的话,然后便由他亲自“带路”。一群人“快悠悠”的往他说的庙里赶去。
吴瞎子眼神不好,但闻声听辨的本事却是一流,等大家走到他说的那个地点时,一行人果然在郁郁葱葱的松树间看见了一方深山古刹。
远远看去那庙还算齐整,隐没在一片松树间,只露出两个屋檐和一处七重宝塔,宝塔上果然有几个铜黄色的铃铛在随风飘曳,偶尔发出清脆的叮铃铃声。
看见深山宝塔,吴半瞎子得意,雷阿牛欣喜,只有赵青山紧锁眉头,不言不语。
赵青山指着那拥有宝塔的庙宇道:“塔顶残砖,屋顶露瓦,不像是有人住宿的地方,这里栖身可以,但找吃食就......”
“哎呀!”随行的雷阿牛摆了摆手道:“赵师父短见了哈,现在兵荒马乱的,破庙没修正常,而且你没打过仗不懂,这有庙宇呀!一般真就一定有米粮吃的!就算是没有米粮,咱们也可以吃庙儿郎呐!”
这话,赵青山真就是头一次听说,不懂之余,他连忙问雷阿牛怎么个讲究,为啥有庙就一定有米粮。
雷阿牛此人与正经五脏庙出身的赵青山不同,他是野路子半道出家的“和尚”,学成技艺之后,又参与过不少军阀混战的勾当,经常在死人堆里爬来爬去,因此对于生存的门道,反而要比赵青山懂得多些。
依照雷阿牛的经验,这些庙宇里大都有神像,和常人认知所不同的是,不管是佛教还是道教的神像,肚子里都是空的,必须要装上宝贝才能显灵,谓之“装藏”。
古人相信装藏是雕塑的灵魂,没有装藏的雕塑只能叫“造像”,而有了装藏的雕塑,才能叫“神像”。
说来,这神像里的装藏只是取个彩头,里边放什么都成,讲究点的地方会放金银首饰,差的就放五谷杂粮,在差的放些经卷破铜意思一下就成。
因为雷阿牛当过兵,几年军阀混战参与下来,没少干打家劫舍抢钱砸庙的事情,所以非常清楚这庙宇装藏里的学问,更是知道那些僧人在逃离寺庙时喜欢把金银细软和拿不走的米面钱粮都放进神像肚子里。
“......所以说您想呀!谁会动神像呢?我估计连日本人都不敢干!那咱们去了,把神像打碎,把那些装藏的粮食掏出来,不就有粮食活命了么?”雷阿牛得意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