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鹏进入了迷茫的夜色,很快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之外。
我看着他远去的朦胧背影,总感觉今天早晨的事情,绝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不过好在于咱们这种人自律性强,赵海鹏说在他请灶王的时候不要进去,那不进去就成了,别的,等他回来再问也不迟。
因此,我坐在饭店一脚,只安心的等着赵海鹏请灶王回来。
赵海鹏和我说过,对一个厨子来说,厨房中最神圣的两样东西,一个是菜刀,另一个就是锅,而在菜刀和锅之间,锅又是最为贵重的。
因为根据传说,锅不是属于厨子或某一个个人的,而是属于“火工神”也就是民间所说的灶王爷的,是灶王爷的“道场”,过去人家会在灶台上帖灶王爷的画像祭祀,而依靠“火工神”发财的五脏庙厨子,则更是把灶王爷,看的比祖师爷,或者别的什么神都重要。
毕竟,这县官不如现管!
也因为那些老迷信,所以五脏庙里的厨子普遍相信,如果搬家,另起炉灶,绝不能在白天,一定要等到搬迁处所有家当安置完毕后,在夜里十二点时行“启灶礼”敬香完毕,才能把锅灶拿回来。
移锅置灶,兹事体大,来的路上,也很有讲究,居赵海鹏说,锅在路上必须用红布罩住,和新娘子披盖头一个道理,出门之后,定要在日出鸡鸣之前把锅灶接回来,重新上香,行“置灶礼”把灶王爷供奉好才成。
这些五脏庙里的繁复仪式,我自然不懂,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赵海鹏只能一个人去“请灶王”。
当然,不跟着赵海鹏请灶王,并不代表我很清闲,而且我身边坐着赵水荷这个小妖精,也注定清闲不下来。
赵水荷在给我仔细包扎好伤口之后,就坐在我身边,冲我漏出两颗虎牙,突然那么一笑。
水荷花开的样子,自然是美的,可是我看在眼里,却浑身起鸡皮疙瘩。
咱知道,这小丫头办事刁钻古怪,说话又不过大脑,所以她这么猛然冲我献媚……只能让我感觉到一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味。
果不其然,赵水荷灿烂一笑后,突然“提醒”我道:“那个……老板呀!你对我给你找的店面满意么?”
这话问的太诡异了,不过我的确挺对这个店满意的。除了“门头匾”差点砸死我之外,到现在为止,也没看出什么坏处来。
故而,我警惕的点了点头。
赵水荷看着我表态,非常高兴而得意,她又漏出更具杀伤力的鲜烂笑容,冲我继续:“那……你对我满意么?我好不好?”
一个女人说这句话,可就有点意思了。
我不知道赵水荷为什么变得这么温柔,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一个劲往我这蹭靠,蹭就算了,居然还伸出手,拉住我脖子以下不能描述的那个部位……赤裸裸的暗示呀!
因为距离太近,所以我承认,我心慌,在心慌的同时,我也终于第一次闻到了赵水荷用“水案云天”修炼出来的那股子淡淡花香味。
那种香味是……意乱情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