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张浩然闻听看去,只见身后站着一个身材瘦弱的青年正在满脸笑容地看着自己。
他很文弱,只有一米六几,穿着一件洗白的灰色长袍,很朴实,但笑容可掬。
张浩然微微一愣,想起了此人。
先前便说,张浩然书呆子,朋友极少,而眼前这文弱青年,便是那极少中的一个。他叫郭风烈,很阳刚的名字,但人却很文弱。两个人在一所学堂学习,后成为形影不离的好朋友,这次结伴来参加会考。
“那样吧。”张浩然笑了笑,随意道。
郭风烈道:“浩然,你不善诗赋,但这次会考的诗赋较难…你也不用灰心,想来能写出符合的诗词的人在少数。耄耋为题,呵呵,估计那些国子监的学生写的都是告老还乡,老儿之乐吧。”
张浩然看了一眼郭风烈,他突然发现,眼前这个文弱的青年,却不似记忆中那般淳厚啊,他言语间透着讥讽,看似随意,其实冷嘈热讽。
十七岁的年纪,本是青葱的岁月,但却被科举熏染的有些污浊。
摇了摇头,张浩然将思绪打断,他也只是随意多想,并未追究,他也明白,郭风烈为人高傲,最抱怨的便是自己的身世,所以对那些权贵子弟很是瞧不上。
“风烈,咱们回去吧,有些累了。”张浩然说道。
郭风烈点了点头,用手搭着张浩然的肩膀,两个人朝城北的客栈走去。
金陵城四方如棋盘,街道如线,将整座城池分割的格外明朗。城南是皇城,城东是达官贵人的居所,城西是大型坊市,而城北则是贫苦百姓的聚集地。
张浩然和郭风烈钱财紧缺,不能去城东的繁华酒楼,只能在城北的小店内借宿,很便宜,每日二十文钱。
一文钱相当于前世的一块钱,可以买两三个包子。
他俩住的客栈叫“小三客栈”,很俗气的名字,但店主很热情,对待赶考的秀才很客气,住宿费和伙食费收的很低,所以客栈内住了不少考生。
两人回到客栈放下东西后,便了下楼,来到大厅内,点了两道小菜,一盘酱爆肉丝,一盘水煮鱼,就当犒劳自己。
虽然古代没有前世那种类繁多的调味品,但做出的菜肴颇是鲜嫩,让张浩然食指大动,忍不住地就吃了两碗米饭。
郭风烈笑着说道:“浩然,你是不是化悲愤为食欲啊,哈哈,没事,凭你的文采,就算诗赋一项有欠缺,也能拿到贡士名次,你可是我们扬州的解元啊!”
张浩然刚想说话时,突然间,旁边桌上响起了一道阴阳怪气的冷笑,只听那人说来:“哼,真是可笑,你当贡士是白菜萝卜吗?猫啊狗啊的都能考上?还解元呢,太不要脸了,你怎么不说连中三元,自己是状元郎啊!”
随后又响起了阵阵附和笑声。
张浩然的动作一停,拿箸的手停在了空中。他侧头看了一眼,发现说话的人是个马脸的青年,二十出头的模样,一脸青春痘,内分泌相当不调。他穿着较为上等衣料制作的圆领袍衫,头上带着巾子,手中还持有一把画着江南风光的折扇,风骚的很。在他旁边,还有三个附和的青年。
张浩然从不是惹事的主,但谁若惹他,削死这个混球!所以...张浩然破口回骂:“我吃饭的时候,很痛恨狗叫,因为会影响我的食欲,如今还是四条狗,哎,当真是群狗横行。有机会要上报皇城的府兵,要严打一下恶狗,省得乱叫打扰人用餐。殊不知,多彩人生梦,唯恐刍狗惊啊。”
大堂内用餐的众人一呆,随后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