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下黑!
古代的灯是由烛火和托盘组成的,照明时,由于存在托盘的缘故,故而…灯发出的亮光被托盘遮挡,灯下会产生阴暗区域,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
当然…
灯下黑不黑?对于袁绍而言,不重要…重要的是,从袁尚这么一个提醒中,袁绍悟出了什么。
——“好一个灯下黑!”
——“传令三军,即刻开拔,南下仓亭,昔日曹阿瞒劫我粮草致我大败,今日我就劫他粮草,让他痛不欲生!”
闻言…
袁尚当即拱手:“父帅明鉴…”
袁谭却是眉头紧锁,他隐隐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可又不敢说,父帅的性子他太了解了,一旦做了决定,那八匹马也追不回来!
…
…
乌云遮月,曹操居所的窗户翕动,一道轻微的声音透过窗户,传入屋内,
朦胧黑暗中,曹操豁然而起,猛地掀开床榻,双眸凝紧。
“踏踏…”
曹操行走如带冷厉风霜,许褚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紧紧的跟随,终于,曹操行至荀攸的居所,方才停下脚步!
自有虎贲甲士去通传,只不过…这一次没有走正门,而是后门!
不多时,荀攸匆匆而至。
不等他开口,曹操当先低声道:“袁绍动了!”
只有这四个字。
可荀攸的眸子却是豁然明朗,他沉吟了十息的时间,继而双眸睁开。“果然,袁绍中计了!呵呵,看来,长公子送来的不止是五十万尾‘大黄鱼’,更是是一场十面埋伏!”
荀攸没有用“陆司徒”这样的称谓来称呼陆羽,而是直接用了“长公子!”
他知道,曹操喜欢他这么称呼,私下里,他也会这么称呼。
当然…
此间的计略是荀攸布下的,荀攸不确定,泰山郡劫掠的“假粮草”会不会传入袁绍的耳畔,但他能确定是,“真粮队”的行踪可以故意被袁绍发现…
诚然,袁绍是优柔寡断的性子,可在“长公子”手中吃了这么多的亏,总该进步点儿了吧?
荀攸这是预判到了袁绍的预判!
“曹司空,事不宜迟,该收网了!”荀攸朗声道。
“哈哈哈…”曹操爽然一笑,旋即一挥手。“传令元让、子孝、子廉,让他们做好埋伏!这一战,我要袁本初的头颅!”
“喏…”许褚答应一声,就派虎贲军前去通传。
…
…
东海郡,陆羽离开此间已经一整天了。
随着商贾…不,准确的说,是“江北盟”的撤去,此间又恢复了沉寂。
送走了“陆羽”这尊大佛,侯成、魏续、成廉、宋宪四人显得无比轻松…
此刻…
侯成太累了,方才又喝了些酒水,去衙署内休息了。
魏续、成廉、宋宪三人则还在畅饮,似乎…到了侯成的地盘上,不把这酒喝上几大坛子,他们是不会罢甘的!
“哈哈哈…来,干!”魏续主动提起酒樽,一边喝酒,一边感慨道:“这‘白马侯’也真是厉害,这来东海郡不过才十天,筹集到的粮食都三百多万石了,简直是捡来的麦子开磨坊,无本万利的买卖呀!”
“你知道,白马侯最高明的是什么?”成廉抿了一口酒,意味深长的感慨道。。
“是啥?”
宋宪、魏续连忙问道,好奇心被勾出来了。
“是那国债。”成廉细细的解释道:“白马侯替曹司空借的国债,用以支持曹军的北伐,可偏偏盖上印绶的是传国玉玺,是咱们大汉朝廷,呵呵,以后啊,若是白马侯与曹司空想赖账,这群商贾手中的国债就是一团废纸,偏偏,还敢怒不敢言!”
是啊…
大汉借的国债,凭什么我陆羽去还?
还,是情分;
不还,是本分;
没有什么理所当然!
在成廉看来,这五年期的国债,未来的变化大着呢,可…唯一能够笃定的是,这群商贾们或许巨赔,最多是小赚,可白马侯永远不亏!
而且这国债,以后…还能继续发行呢!
只要前几期的“利钱”照例给,其它州郡的商贾,利欲熏心,谁不想掺和一脚呢?
看似是筹到了曹军北伐三年之粮,可这个方法,几乎能确保曹军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不再为粮草担忧!
韭菜一茬一茬的,割了,总是会再长出来呀!
说到这儿…
哥三个自是少不得一阵佩服,可…佩服归佩服,这跟他们卵子关系没有!
“嗐,别说白马侯了!”宋宪扬起手。“说说咱们自己的行当吧,这白马侯走了,新一期的人头税该上交了,这次哥哥们打算交多少呢?”
“老规矩吧!”魏续不假思索的说道。“五十万人头税的话,报上去一半儿,其它的咱们自己收了…”
提到这儿,宋宪眨巴了下眼睛。“对了,这些年,咱们贪墨的人头税,侯成大哥也私下里募集了不少贼寇,如今都潜藏着呢,咱们接下来的行动,是不是也该开始了?”
宋宪口中接下来的行动,是他们四人联合商量的一個大行动!
一个敛财的大行动。
其实…单单贪墨人头税,他们已经赚的盆满波澜了,可金钱?谁会嫌多呢?再说了,他们四个又都是贪财好利的主,贪墨的人头税已经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了。
此番又看到陆羽云淡风轻的从商贾手中赚到了这么多的钱…
他们四个又岂会无动于衷。
故而,侯成之前提出的行动,他们四个打算干上一票。
至于这行动嘛,就是在徐州境内,在他们自己的地盘上,私自圈养山贼、海贼…
劫掠百姓所得,是其一;
向朝廷或者徐州牧讨要缴匪的钱粮是其二;
其三嘛…募捐,联合当地的豪绅,一同出钱缴匪!
最后…大不了,豪绅的钱如数奉还,百姓的钱二八分账,当然了,他们四个是“八”!豪绅是“二”,合作共赢嘛!
贪欲嘛,往往是无穷无尽的。
谁不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呢?
“哈哈哈…干了这一樽,咱们这一票干了!”
魏续、成廉、宋宪提起酒樽。
哪曾想…
这酒樽方才提起,他们骤然感觉肚中剧痛不止,似乎…五脏六腑正在剧烈的翻涌,身体处的每一个器官都在慢慢的腐烂!
“这…”
一道声音传出,却戛然而止…
七窍,他们面部的七个孔窍(眼二、耳二、鼻孔二、口)齐齐流血。
正是所谓的七窍流血!
“毒…毒酒?”
细若游丝的声音…
这一切来的太快了。
快到,他们都没有发出声音…
一息,两息…短短的十息时间,他们的眼已经被血给覆盖…鼻孔间哪里还有呼吸?
死了,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了…
唯独可见的是那酒樽中的酒,落在地上,微微泛起的泡沫!
与之同时,他们七窍中留下的血,正值黑红,泛紫!
与此同时…
乌云遮月,侯成居所处的窗户翕动,一柄匕首撬开了窗户,一跃而入,朦胧黑暗中,匕首直接刺向床榻…侯成的喉咙之处。
唔…
刹那间,整个被褥殷红一片。
而杀手似乎很熟练一般,她从怀中抽出丝啪,擦拭了下沾满血液的双手!
“哼…”
一声快意的冷哼,皎洁月光下,唯独留下一个倩影…
紧随而至的是低吟的女声幽幽的传出。
“侯成、魏续、成廉、宋宪…死了四个,还剩三个!”
就在这时…
窗外已经有声音传来。
“大小姐,快走…已经有人来了。”
说话间…
这道倩影登上了屋檐,撤退的路线早就准备好了!
直到半个时辰后…
“啊…”
一声尖叫在东海郡衙署响彻!
就在这东海衙署之内…
琅琊郡郡守魏续、广陵郡太守宋宪、东莞郡郡守成廉中毒身亡,东海郡郡守侯成遇刺,被人用尖锐的匕首封喉!
…
…
黄河岸边,距离官渡百里之外的平丘之地。
这是一处山谷,龙骁营正护送着一筐筐“大咸鱼”行走在此间…
因为“咸鱼”的数量众多,故而…行走的速度并不快,今日夜晚…便是在此处安营。
月夜下…军寨大门处的守军有些昏昏欲睡的味道!
忽的,不远处…似乎传来轻微的声响,宛若马蹄声一般,这道声音虽极细,却惊起一大片本在树枝上熟睡的雀。
紧接着…
“轰”的一声,火光冲天!
“哒哒哒…”
急促且响彻的马蹄声接踵而起。
“敌袭…”
“是敌袭!”
“保护粮草,撤…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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