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不对,等真相生之后,便会越崩溃。
我对他,是不公平的。
我只是需要那么一个能让我觉得可以生存下去的人,我只是需要有那么一个“羁绊”,我就热热心心,满心满意地想要他是那样儿的,我其实是明白的,或许一切并不长久,我也是明白的,大夫们说他只能说一两年的时间,我只是想……这是真的,我只需要把自己这个完美的梦再继续一两年就好了,把我对他的全部的好,都延续到一两年,一直到……
他,死去。
结果……
他真的死去了,我才现,不对,不对,一切不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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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错了。
我给了他希望,又让他全盘绝望,是我,最终逼得他无路走的是我。而不是郑印,不是郑印,更不是其他人,就算没有郑印,没有西灵宫,我最终也会……
我们两个之间,不是他死,就是我……这是一场没有结果的相处,是一场温差太大的绝恋,他当我是女人一样地爱着,我只认真地把他摆在弟弟的角色上,冰跟热焰之间的交换,永远只是交汇时候那一串绝望的烟气!
这几天我一直地走神,一边回想以前的往事,我下班回来就在屋子里转悠,恍惚里出现幻觉,就会看到他在那里靠着床,望着我笑,两只眼睛很亮很亮,轻轻咳嗽一声,招呼我过去。我急忙跑过去,却总是扑个空。安乐侯没来的那些日子,我晚上竖起耳朵睡觉,风吹动他那边的窗户出声响,我会立刻跳下炕冲过去,大叫一声“清雅”。
快要精神崩溃,安乐侯来了。不知为何,他的胡搅蛮缠,却让我逐渐地又恢复过来,大概是先前这房子内太静太静了,如今有了他的聒噪跟乱扯,以及那些可笑的恩威并用,分了我的神,不至于让我总是有时间呆呆盯着一个熟悉的家什想到清雅用过想到他一颦一笑想到或许我应该去试着珍惜……
安乐侯对我大吼的第二天,我清晨想出门转转,却见到有一个熟悉的红色影子不期而至。
我以为是幻觉。
而后现是真的。
“展……”
“宁……”
两个人面面相觑,嘴里不约而同要叫对方的名字,我叫半声,喊不下去,展昭盯着我,也将那个字咽了下去。
物是人非,相顾无言,惟泪千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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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条荒凉的黄土道上,旁边就是树林子,可惜不是季节,萧瑟得很,一地的落叶被风吹起,呼啦啦地飘向天涯。
展昭红衣如故,一手握剑,陪我慢慢地走,我张目四顾,扫过那远远河畔,还有姑娘在洗衣裳,偶尔有交谈声音传来,旁边那凄凄枯草抖抖声,却如我此刻心悸。
“你瘦了很多。”
“精神还好。”
“双眼无神。”
“我心里好着呢。”强笑,望望他,“你怎么也来了?莫非也是劝我回去的?罢了,这世界上缺了谁都……”心底一口血呕上来,我忽然说不下去,不是的……,只好转开头去,“总之我是不会回去的,汴京那地方,不好,若是当初我早一步逃了,恐怕也就没有日后这些……”
“他不是你亲弟吧?”展昭却问起这个。
我点点头:“是碍…他不是的。”
“他也知道?”
“嗯……”低下头,踢起一枚落叶,残的。
“他很……”过了一会儿,展昭才说道,“看重你。”
“嗯……他是个很好的孩子。”我点头,“也是个很可怜的孩子。”眼中浮出一层泪来。
展昭住了脚:“宁欢。”
我向前一步,才后知后觉现他停下了步子,于是也跟着停下,回头看他:“嗯?”
“我问你,假如让你再选择一次,你会怎么待他?”他望着我,温和的目光,却仿佛能轻而易举看破我防备虚空的心。
我张开嘴,心底万语千言,每一句都想涌出,却偏偏说不出。
“宁欢,你以为是你害了他,却不知道,他也有他的选择,这个世间,你会护得了一些东西,可是有一些,就算时光倒流,你也是无能为力的,你不必自责,他必要走那条路,你不能替他眩”展昭温声说道。
我忽然忍不住,眼泪涌出来,我低下头,咬着嘴唇无声落泪:可是……我本该有更好的办法,或者……迁就他。
展昭向前一步,伸手轻轻拍我肩头:“不要难过了,而且,事情或许有所转机……”
我正难受之中,头顶在他的胸口上,只是哭,一时没听到他说什么。
“跟我回去吧,浮羽先生有事情要跟你说……”展昭顿了顿,补充说道,“是有关清雅公子的,也许……”又停了停,才说,“是好消息。”
我猛地抬起头看他,几乎不信自己的耳朵,展昭微微一笑:“哭的满脸泪,别叫人看到。”抬起袖子来擦拭我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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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侯为这样的结局很不开心,郑印含笑在他嘴边说话,他却总是阴沉着脸不吱声,瞪着眼望着我,又去瞪展昭,好像我们变成了他的仇人。
我心底有数,不就是因为他叫我回去我没答应,展昭一来我就决定回去了么?我不理他,都是小孩。
我缩在马车的边角,闭着眼睛,不知不觉睡过去。
我永远忘不了,当日在西灵宫的事。
车内静寂,而我耳边喊杀声渐起,那一幕好像是刀劈流水,时光静止,他自时光之中,霍然跃起,喝道:“你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