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大内高手

也只是大了十多岁。”

    那名叫赵正业的华服中年汉子听了，低头仔细一想，突然想起了这个老尼是谁，面色不由一变，道：“化心魔尼！”

    那老尼“嘎嘎”一笑，道：“总算你还记得老尼。”

    赵正业道：“你怎么没死？”

    化心老尼怪笑道：“老尼若是死了，谁又该去找你那老鬼师父报仇？你老鬼师父呢，他来了没有？”

    赵正业道：“家师自从上一次去过西南，回到京城之后，这五十来，还没有离开京城一步。他老人这一次倒是没有来临安。”

    化心魔尼“哼”了一声，道：“你老鬼师父还真行啊，侍候老皇帝多年，现在又侍候小皇帝几十年，难打他真想一辈子为皇帝小儿卖命吗？”

    此话一出，无疑是得罪了在场的大内高手，只见头上戴着一顶大草帽的灰袍客，将右手微微一抬，轻轻一挥，已经向化心魔尼攻出了一招。

    两人相距甚远，但对他们这样的高手来说，再远的距离，一旦出手，也像是在咫尺之间交手似的。

    化心魔尼一声怪笑，道：“来得好，老尼倒要看看你是谁？”说完，将手一挥，只听“砰”的一声，两股无形的劲力相撞之后，两人均是身形晃了一晃。

    这么一来，化心魔尼不由大吃一惊。她原以为自己纵横江湖多年，还是昔年邪道上的一大人物，这些大内高手武功再高，却也没有几个可以同她平起平坐，没想到的是，只是其中的一个人，便有不输于她的功力。

    “你究竟是何人？”化心魔尼冷声问道。

    那灰袍客突然将头一扬，首先见得的，是他微微翘起的下巴，留着十几根稀稀疏疏的灰色胡须，然后他伸手将头上的大草帽缓缓摘下，露出了一个光头，像是和尚却又不是，冷冷地道：“化心魔尼，你还认得我这个‘好朋友’吗？”

    化心魔尼见了对方的相貌，面色大变，叫道：“是你！”

    那灰袍客道：“不错，就是我。”

    只听化心魔尼身边一个打扮得甚是妖艳的中年女人开口问道：“化心师太，他是甚么人？”

    化心魔尼冷笑了一声，道：“他的来头可大了。花家妹子，老尼我除了名号叫做‘化心魔尼’之外，还有甚么称号？”

    那妖艳的中年女人听她这个时候反问自己，不由一怔，接着便笑道：“据小妹所知，师太早在一百五十多年前的时候，就已经名震西南，与七个一等一的高手，被武林中人合称为‘西南八邪’。”

    化心魔尼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我们‘西南八邪’未有这个合称之前，本是各不相干的八个人，但自从有了这个合称之后，我们八人曾经相约过三次，在西南某处的一座深山里比武。

    我们八人都是西南邪道上的高手，第一次见面之后，谁也不服谁，所以便决定以武功的高低来决定排行，但我们八人斗了三天三夜，却始终不分胜负。过后，我们便约了十年之后再来比过。

    谁料，十年之后，我们第二次见面，还是斗得不分胜负。又一个十年过去，当我们第三次相会的时候，其中的两人，却因为在来相会的途中，遇到了强敌，不幸死了，所以只有六人参加。在第三次比试上，内中一人不按规矩出手，闹得我们六人不欢而散，各分东西，再也没有见过面。

    这么多年来，剩下的六个人中，有三个早已死了，余下的三个，除了老尼我之外，红毛怪胡五郎一向行踪不定，但也会偶尔出现江湖。只有最后一个，这一百多年来，却始终没有听到他的消息。我之前还以为这个人已经死了，原来已经投靠了朝廷，去大内做了高手，被皇帝养着。”

    那妖艳的中年女人听了，恍然大悟地道：“哦，小妹明白了。小妹要是没有说错的话，咱们眼前这个看上去像是一个和尚的人，想来就是昔年名震黔东，‘西南八邪’中的那位赫赫有名的‘秃鹰’屠悍彪吧。”

    化心魔尼道：“花家妹子，你说对了，他就是‘秃鹰’屠悍彪。想当年，他横行黔东，所杀的人，比老尼我杀的人还要多。死在他手里的人，没有一千，起码也有八百。没想到现在摇身一变，居然成了大内高手，真是好笑。”

    只听那外号叫做的“秃鹰”的屠悍彪冷冷地道：“化心魔尼，这没甚么好笑的，只要是人，都会改变。”

    化心魔尼道：“但你的改变也未免太大了，朝廷居然也敢将你收入大内高手之中。”

    屠悍彪冷笑一声，道：“当年的事，老夫不想再提。老夫问你，你们这么多人来‘风陵渡口’干甚么？莫非你们都是‘江海社’请来的帮手？”

    没等化心魔尼开口，忽听一个苍老的声音笑道：“姓屠的，你说得甚么狗屁话儿，‘江海社’面子再大，也没有本事请得动我们这些人。我们之所以来此，只想做个和事老。今晚的事，最好到此为止。”

    说话的人，却是一个中等身材，略微有些肥胖的老头。这老头有着一双细小的眼睛，宛如蚕豆似的，一笑的时候，便立时合在一起，形同一条线。

    大内高手中的许多人早年都是混过江湖的，要么纵横一时，要么不得志，最后进了大内。许多人见了老头的穿着打扮，以及特殊的长相，都已经猜出了这个老头的身份，好些人心里都是吃惊。

    只见大内高手一方的一个留五缕长须，锦袍裹身，看上起颇有几分雅气的老者双手一抱，道：“敢问这位老兄可是武林中名震一方的‘长白仙翁’么？”

    那老头呵呵一笑，道：“想不到老朽初次到江南来，有人立时就认出了老朽，当真是荣幸得很，不知阁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