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而尽管李世民在柴绍面前,表现的自信满满,可他对明日与王子凯的这一战,却并没有任何的大意轻心。
他精通兵法,知道无论任何对手,哪怕卑微如蝼蚁,都需慎重以对。需知以虎之强,对上毛驴,都需试探再三,而他与王子凯之间的差距,还远不到虎与驴之间的地步,二人是同一阶的武者,而这王子凯的修为,甚至还超出他一筹。
所以这天李世民还是很尽心的,收集着王子凯的资料,尽量做到知己知彼。这方面他优势极大,长孙无忌在宫中人面甚广,而宇文士及则更神通广大。
不到一个时辰,李世民就已将这王子凯的一切信息,都了解的七七八八。包括这位所修的功法,擅长的武技,以及最近几个与王子凯交手之人,对这位的描述等等。
相反的是,这东都洛阳中见过他李世民出手的极少,即便对方想要打听,也没什么消息来源。
而在看完王子凯的资料之后,李世民才发现自己对这位,确实有些轻视了。
这位的几个对手,都是异口同声说此人的枪法霸道凶悍,且喜做搏命之击。他们之所以在此人手中落败,大半原因是不愿与王子凯两败俱伤,甚至同归于尽。
按照他们的说法,与这王子凯交手,就是生死差之毫厘。
“这简直就是个混不吝,全不把自己还有别人的性命放在心上。”
长孙无忌再打探清楚之后,也觉一阵头疼,随后就问道:“你准备怎么应付?”
自从回归洛阳之后,他就再没见过李世民出手。可他知道,哪怕是以李世民在回京途中展露的本事,也不会输给这王子凯太多。
而入京这两个月时间,他这未来妹夫,不可能在武道上毫无进展。
“得看这位打算怎么办,是只打算教训我一次,还是将我当成对手。”
李世民摇着头,神色苦恼:“如果是前者还好办,可如果是后者,双方胜负之决,应该在三五个回合间。”
他不是愁自己,胜不了这王子凯,愁的是如在三五合之内,就击败这位闻名禁宫的四品强者,这风头未免出得太大。这与他想要在前往边军之前,安安静静在洛阳呆几年,演习制甲术与武道的想法相冲突。
可问题是面对此人,他可能没有多少留手的余地。
要胜此人,他可以只用现在不到十分之一真元,却绝不能有半点的退让之心。一旦气势被其压倒,之后哪怕再出全力,也会沦到极为凶险的境地,
“那你就可能没法如愿。”
长孙无忌微一摇头,他看出李世民的打算,是期待王子凯对他有轻视之心:“此人可从没有怜悯弱小,手下留情的前例,且出手狠毒无比。一旦到了擂台之上,必定会对你下死手,结果非伤及残。毗卢遮你绝不可有任何的侥幸之年。”
“我明白的!”
李世民轻叹一声,无奈的摸了摸鼻梁:“总之明日再看吧——”
而当天在离宫之前,李世民又特意召集了左卫三队,看了自己部下的队列与阵型操演。随后欣慰的发现,他这两个月的努力,并未白废。
其中以侯君集掌握后队,阵型最为整齐,列队最为迅速,其余二队则稍稍逊色。可即便是后二者,也不逊色于边军多少了。
洛阳禁军,本就是天子召集京畿一代府军中的良家子编制而成。故而这些士卒,本就有着极厚的底子在。
这短短两个月时间的训练,其实更多是唤醒他们的回忆,再加以磨合而已。
李世民自忖以左卫现在的水准,哪怕是面临大阅操训,也一样绰绰有余,也就彻底放下了心。
不过在出宫之前,他发现侯君集在他二人独处之时,似欲对他说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李世民便特意等了一阵,可一直到半刻时间之后,都没见侯君集开口,也就只能微一摇头,径自出宫而去。
此时也不知是今晨时分,他与王子凯冲突的消息,已经在宫中传开。沿途他遇到的禁军同袍,都对他投以怪异的视线,其中以同情居多,也不乏幸灾乐祸。
自他入宫以来,已经连得萧后两次奖赏,这早就引来不少人的眼红。所以他在宫中的人缘,其实不算太好。
李世民自然是对这些视线视如未见,而这天他在马三宝陪伴下归家之后,破天荒的没有通宵钻研墨甲,也没与弟弟李玄霸进行日常的切磋,而是罕见的睡了一夜,直到第二天精神抖搂的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