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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掌门。”连城月彬彬有礼道,“宁仙尊和常仙尊走了,我还需要在这里等候吗”
齐免成终于收回思绪来。连城月觉得他的眼珠子在自己的身上滚过一圈,这种非人的感觉让他十分不适。
平日里总会嘀咕几句的石如琢老爷爷,此刻却十分安静。连城月就连向他吐槽齐免成的机会都没有。终于,齐免成道“好的。你现在可以进去了。师弟看见你好好照料温思衡,一定会十分开心。”
连城月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应该只是来送药的。
这可是清极夏令营时间是多么的宝贵。为了能在宁明昧心中留下好印象,获取直升的资格,连城月每日制定高效的计划表,在各个片区之间连轴转。早上,他在房中背书朗读,增加勤学分。中午,他去收拾帮忙,增加勤快分。下午,他给温思衡送药,增加德育分。一会儿,他还要询问老十七以获得答疑,增加人际交往分呢。
可齐免成毕竟是掌门。可
即使是掌门,
也不能一句话打乱他的计划。可齐免成是掌门。
终于,
连城月低头道“是。”
齐免成又不做声了。连城月用余光瞟他。他发现齐免成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竟然还很古怪地笑了一下。
“你想讨好我师弟”
这句话怎么听都不像一个掌门该对一个路边少年说的话。
连城月一时宕机。随后他道“齐掌门,我只是”
他瞟着齐免成,齐免成却许久没开口。
终于,齐免成开口道“刚才,我本想教你一些讨好我师弟的方法。这样的话,日后,各种事情对于我来说,也会方便许多。”
连城月
齐免成又道“然而,我想了想,好像我尚未了解到能够讨好我师弟的方法。哈哈。既然如此,我就不教你了。”
神经病啊
终于,连城月感觉自己的戒指动了动,似乎在小心翼翼地怒骂齐免成。而他只是终于觉得齐免成说了一句他能听懂的话“谢谢齐掌门。齐掌门说得对。”
齐掌门“呵呵,不用谢。你进去吧。对了,我师弟喜欢努力的人。或许,你足够努力,是可以让他开怀大笑的。”
说罢,齐免成向外离开。
连城月端着药盘进入温思衡的房间后,他才意识到一件事。
我为什么要在这里给温思衡上药
他心里在琢磨,却听见石如琢发出一声松了一口气似的叹气。连城月道“老前辈,你刚才怎么不说话”
“你们两人说话,我插不上嘴。”石如琢道。
连城月“我原本以为人长大后,说话的能力也会随之成长。方才,我告诉自己,我接不上齐免成的话,是因为我经验尚不够丰富。可你比齐免成的年龄更大,却依然接不上他的话。这使我对我的学习方针产生了怀疑。”
石如琢
这种受折磨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但石如琢毕竟身经百战,他皱眉道“那个齐免成不简单。”
“什么”
“他给我的感觉,深不可测。”石如琢道,“如果我是你,我会离他远一点。”
靠近齐免成的感觉,如靠近深渊。譬如,你将一块石头扔进山间,会听见石块撞击的回音。
可如果你将一块石头扔进名为齐免成的深渊,你将永远不知道自己会听见什么怪声。
连城月若有所思“那他说,宁仙尊喜欢努力的人。你觉得这段话对吗”
石如琢
就在此刻,他们听见外面传来惊惶的人声“那个山底的秘境提前开放了而且”
“很奇怪”
另一边,宁明昧和常非常降临在了一处空地上。
这处空地附近的景色与旁边相似。唯一一处不同,是这里有一棵双子松。
双子松从同一块岩石里长出,相依相偎。宁明昧端凝那双子松,片刻道“你想说什么”
“从刚出生时起,我便被人追杀。”常非常看着松树,平静道,“一部分人说,我的母亲是一名极恶之人。因此,如我这般的极恶之中,不应被容于世。另一部分人则说,我母亲这般特殊,谁知道我身上有没有藏什么奇怪的功法或体质。他们要将我捉回去,做一些研究。”
“但也有人,想要救我。”
宁明昧聚精会神地听着。他与常非常站得近,好似亲密如兄弟。
可谁也没看见。
在那块岩石深处,两棵松的末端,并未从同一棵松树里长出。
它们只是拥挤着、扭曲纠缠着,挤在同一条石缝里。
如被逃不开的、一念之差中的梦魇纠缠着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