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母亲

下手吗？洛雨瑶闭上眼睛，不敢想象那个血腥场面，还是……不要这样的好。

    她循着山洞的小路往前面走去，小狐狸也跟在后面，小狐狸没有见过火光，所以当洛雨瑶再次用火折子做了一个火把之时，眼中全是惊奇之色，洛雨瑶只觉得它就像是一个蒙昧无知的孩童一般。

    两个人……不，一个人一只狐狸就这样往前方走着，眼前忽然涌来一抹亮色，洛雨瑶低头一看，竟是一汪清澈的泉水，泉水反光导致了整个洞中都两入白昼，洛雨瑶望向了那透明的泉水之间，发现里面还游着许多的鱼儿，其中有一只鱼因为路过了一块礁石而被那礁石给割破了本来滑溜的身子，洛雨瑶不禁觉得有些惊奇，竟然有石头能割破鱼身。

    但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眼中浮现了一抹欣喜，她回过头去，望着小狐狸：“你能帮我拿几块石头上来吗？”

    语气中满是请求，小狐狸看到洛雨瑶的那张脸，马上就被蛊惑了，连忙弯下身子，一副准备探下去的样子，洛雨瑶知道这泉水不深，对于小狐狸这样身形高大的动物来说，并不会淹死，但是……那礁石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她有些不忍心。

    谁知道在她不忍心的这空档，小狐狸已经趟到水中了，洛雨瑶还没来得及说出当心二字，它便已经弯下身子去捡石块了，丝毫没有被伤到，洛雨瑶不禁皱眉，伤不到小狐狸，说不定也伤不到老狐狸。

    不过，也许小狐狸比老狐狸身子要健康一些呢。

    小狐狸从泉水中站起来回到岸上之时，手中已经抱了许多的石块了，洛雨瑶能够看到它手臂上些微的伤痕，知道那石块还是有些作用的，于是连忙说道：“赶快，把这些东西拿到你娘跟

    前去，别割伤了你自己！”

    小狐狸随即听话地往前方跑去，洛雨瑶在后头跟得气喘吁吁。

    等到她跑到目的地的时候，小狐狸已经眼巴巴蹲在那里许久了，她笑笑，心中只觉得有阵阵暖意来袭，“好了，谢谢你，小狐狸。”

    洛雨瑶小心翼翼地蹲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拿着石块尖端，虽然自己的手也有些疼，但她还是忍住了，拿出一个比较尖细的石块，直接插到了母狐狸的胸口之上，鲜血顿时汩汩下流，洛雨瑶望着那紫红色的鲜血，有些呆愣，原来狐狸的血是紫红色的，比人类的鲜血要浓郁一些。

    之后她也无暇多想，直接将用石块用力一割，母狐狸的胸膛便被剖开了，与此同时，洛雨瑶自己手上也是鲜血直流，但她没有放开那石块，而是一鼓作气地加深了力度，直到她感觉到有一层硬邦邦的东西在阻挡着石块，这才松手。

    她手上已经满是血迹，狠狠心将自己的衣摆撕下一大块来，先是擦开了自己手上的鲜血，再是又撕下一块衣衫铺在地上。

    接着，便是最重要的一步了，取心。她翻阅了一点古代典籍，知道取心之事还从未有过先河，先人所提及的，不过是自己的猜想罢了，并没有付诸实践过，而她，会是第一个取出狐心的人。

    她小心翼翼地将手探进了母狐狸胸腔之中，她感觉自己摸到了一团模糊的血块，然后只觉得浑身泛冷，一股胃酸从肚子里直直地朝喉咙中涌去，就要吐出来，但她却强忍住心中的那股恶心之感，硬生生地将手给戳进去，感觉自己双手触摸到了一个旁边的东西，形状有些奇怪，轻轻一掰，那东西便离开了母狐狸胸膛的内部，洛雨瑶赶紧将它给取出来，发现自己的手已经同那血迹融为了一体，手中拿住一团血肉不清的东西。

    如果没有猜错，这便是狐狸的心了。

    她忍住自己想要呕吐的冲动，将胡立新放到那团衣衫绸布之上，然后迅速地盖上，吩咐小狐狸看着，不准动它，自己则快速地跑到那弯清泉处去洗下手上的血迹。

    狐狸的血黏黏的，很不容易洗净，洛雨瑶在那处洗了好久才洗好，她闻了闻自己的手，还是有一股无法掩饰的血腥味。

    虽然母狐狸已经死了，她现在取心没什么妨碍，可是心中……还是有一丝歉意，走到小狐狸身边，见它眼睛正一动不动地盯着那狐心，完全是按照洛雨瑶的吩咐在办事，她心中不禁又有了一丝感动。

    “小狐，来，我们找个地方把你娘安葬好。”洛雨瑶忽然说道，小狐狸马上转过身来，拍着手掌，似乎很喜欢“小狐”这个名字。

    洛雨瑶苦笑，和小狐一起将母狐狸的身体冲洗干净，小狐再用自己的爪子刨了一个大坑，洛雨瑶没有阻止它，因为这是它身为儿子应该做的事情，她看到它的指甲上甚至都有了一些血迹，却仍然没有帮它，只是同它讲着道理，希望它能够明白这些人情世故，它只是沉默地听着，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最后两人一起将母狐狸的身子给抬进了坑里，然后用泥土埋葬下去，小狐似乎很不能理解这样做的目的，洛雨瑶便笑着解释，倘若让尸体一直在那里躺着，总有一日会腐烂，会传出恶臭，倒不如将它给埋进土里，

    这样就闻不到怪味了，小狐摇着尾巴表示自己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