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月完全不一样,或许,她从来就没有真正地认识过她。
“包括陛下杀了那洛雨瑶全家百余口的证据么?当时属下,不巧救了一人。”黑衣人的身子又晃动了一下,遮住了慕容偃月的面容,洛雨瑶便没法子看到他的表情了。
不看,也罢。
“忘了告诉你,朕从来就不是受人威胁的人,你救的那人,如果有足够的胆量,便来挑战朕罢,便是那洛雨瑶知晓了又如何?她就要成为朕的皇后了,朕不认为面对后位的诱惑,她会傻得选择同朕对着干。”笃定而坚决的语气。洛雨瑶不禁冷笑,慕容偃月,你当真这么了解我么?
下一刻,掌风流动,两个人影纠缠着,似在翩然起舞,实是生死缠斗,玄袍和黑衣之间胜负难分,洛雨瑶正犹豫着要不要现身去帮助那个黑衣人,好知晓那个被救之人的下落,可是她正要起身之时,黑衣人已然倒下。
血流汩汩,在朗朗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十分骇人,洛雨瑶呆呆地看着前方倒下的身影,手掌已经攥成了拳头。
原来,慕容偃月的武功竟然这么高强,原来,他能够让一个高手顷刻间就丧命。那自己此刻冲上去,岂不是以卵击石了?
黑衣人已死,这世间,怕是再也没有人知晓她那虎口活命的家人。
不禁对慕容偃月恨意丛生。他怎么能这般无情,为了自己的修为,竟然做出那样不可饶恕的事情来。
不可饶恕。
洛雨瑶的眼睛发红,望着前方正在处理黑衣人尸体的慕容偃月。总有一天,我会要了你的命。
她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道,然后转身离开,此地不宜久留,要是被慕容偃月给发现了,那她
背负的血海深仇就不能得报,那时候,她没有颜面去见自己的亲人。
待到洛雨瑶悄然离去之后,那地上的黑衣人却突然坐起身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我说二王爷,你也不用下这般的毒手吧?莫不是要趁机探一探我的实力?”
凤姜眸中带笑,清冷无畏的脸上满是戏谑。
“当然,说是骗那女人,咱们也可以切磋切磋。”慕容凤羽也笑着说,两人齐齐望着洛雨瑶消失的地方。
“你说,洛雨瑶会不会杀了慕容偃月?”
最先问出口的是慕容凤羽,他还是担心这个计划会失败,到时候不仅慕容偃月没死,洛雨瑶还成为他的仇敌,那就不好了。
“以我对洛雨瑶的了解,她必定会选一个好的时机刺杀慕容偃月。”凤姜脸上一片讳莫如深的微笑,说着还将自己身上黑衣人的服饰脱了下来扔在地上。
“好的时机?”慕容凤羽才没有管顾凤姜的动作,只是急切地问道,凤姜瞥了他一眼,这个人,对皇位的执念太重,也正是因为这执念,他才能够利用他成就大事。
“我们且等着看戏吧,你什么都不用做,等着当西昆国的狮子皇就行。”
无疑,这句话换来了凤羽脸上越发深沉的笑意,他心心念念的皇位,终于快要到手了。
“接下来这里就靠二王爷收拾了,我国中还有事,先行离开,五日后便回来。”
这里的事情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只等到洛雨瑶杀了那慕容偃月,到时他再讲洛雨瑶带回夜沼国给蛇王处置。
计划算是完成了一半,凤姜话音刚落,没待凤羽有所反应,便已经使出轻功翩然飞走,他只觉得有些乏了,或许,在回夜沼国之前,他应该再去那片竹林一次。
洛雨瑶回到自己寝宫之后,麻木地将夜行衣给脱下,麻木地躺在床上,麻木地闭上眼睛,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脑海中全是慕容偃月阴狠的表情,杀气重重。
锦被下的手指不由得捏紧,骨节咯咯作响。
杀我家人,灭我族人,慕容偃月,你是我洛雨瑶此生最大的仇人。
那样同自己较劲了许久之后,洛雨瑶终于缓缓地陷入了梦乡。然而,她却又梦到了那个白衣少年,这次场景变幻,她躺在床上,面前是白衣少年模糊的面容,他急切地声音响在她的耳侧:“瑶瑶,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那个男人,根本就不值得你这样对他!”
洛雨瑶想要说话,想要开口问他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哥哥,张张嘴,却发现喉咙似乎被人灌了铅水一般,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她着急地手心冒汗,想让那个人近一点,再近一点,这样就可以看到他的容貌了,却总是徒然。
然后,又是白光乍现,她醒了过来,窗外仍旧是黑得不见手指的夜,仅有些许烛火还昏黄地散发着光芒,她忽然觉得,有一道如同这烛火一样微弱的光芒,一直在守护着她。
千机门。
幽深阴暗的地下密室里,一一袭白衣少年躺在冰棺之内,容貌还是同十年前别无二致,只是嘴唇和脸色一直都很苍白,苍白得如同死人。
冰棺旁,坐着一个女子,乌黑的秀发如瀑布一样垂在脑后,她也穿着一袭白衣,她知道,他是那么迷恋白色。
“骆千寻,你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