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元七年,天下大治,海晏河清。
除了绿林之中,还有着一些江湖散人扯旗建寨、开帮立派之外,天下已经没有成建制的大规模反动势力。
比起当年的北宋南宋来,现在的大梁皇朝因为富裕。
因为兵强,根本就不存在叛乱的土壤。
三年多过去,心存故国的人除了一些落魄世家,还有陡然从高位跌落的官员之外,即算是还有人心存异志,也只是把心事深深藏着。
因为,只要一暴露,他们会发现四周寸步难行。
原因很简单,因为科技发展,粮食丰收,人人吃饱穿暖,更有着一些福利机制,大家感恩戴德。
如果是承平日久,或许还会觉得一切都理所当然。但离着赶走金兵也没多少年,宋室汉人当年的苦痛还是记忆犹新。
美好生活来之不易,哪能容许别人破坏掉?
如果萧南还在,他会很高兴的发现,自己当初的谋划,正在一步步实现。
外患既平,内忧也无,最大的隐患就是官员吏治,以及人口和土地的矛盾。
这一点也好解决,人多了地不足,那就往外扩张移民。
老百姓虽然愚昧,但也很好满足。
只要能吃饱穿暖,傻子才会冒着杀头的危险去叛乱。
不是过不下去了,没谁会不顾一切。
草原上,强大的势力已经四分五裂,分成数百个小型部落。每年都有大梁骑兵扫荡茫茫草甸,半为练兵,半为防寇。
……
坤和殿。
岳银瓶收枪回气,额上隐隐有着汗意。
推开门,就见到坐在窗前绣着鸳鸯的小慧,如今被称为慧妃。
当然,她自己也是银妃。
这些年,皇朝一直未设皇后,也没有大肆选秀,后宫仍然冷冷清清。
这本是好事。
但如果皇帝一心扑在国事之上,根本连自己的妃子也不亲近,那就不怎么好了。
“小慧姐,你怎么又在绣花了?小心伤了眼睛,唉,你觉得这几年皇上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样不好吗?一心操劳国事,牧养万民,勤练兵马,剑指西域。皇上雄图壮志,是想要做千古一帝啊。”
话是这样说,小慧的眼里却闪过一些落寞。
她也有些怀念当初天下未曾一统之时。
那时就算百忙之中,他也不会忘了身边人的。
这三年多来,别说同房了,她们甚至都不常见到那位忙碌的皇帝。
“还有啊,记得以前,他最爱习武的,每天都会抽出一些时间,练习剑法吐纳。如今每天只是批阅奏折,苦练兵马,晚睡早起的,也不知他在想什么了?”
说到这里,岳银瓶也是满眼幽怨。
她的眉间还有着深重隐忧,又道:“慧姐,你有没有察觉到皇宫之中气氛有些不同,似乎有人在旁窥视,昨晚还死了两个太监,这事很不简单。”
“不会吧,皇上武艺盖世,应该没人打他的主意。再说,现在的武林之中,还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讳?”小慧霍然抬头。
她其实也有这种感觉,只不过,有些话说了也没用,现在的皇帝基本上不在意。
她甚至有一种感觉,对方连自己的生命都不太在意,就像要完成什么不得不完成的使命一般。
就如那年一直攻到黄龙府,心无旁鹜的。
“我总觉得……”岳银瓶还想说些什么,突然耳朵支愣起来,一个箭步就冲出门去。
她伸手抓起枪架上的银枪,衣袂破风之声烈烈,竟是直接跃上房顶。
“有刺客,护驾!”
她的声音此时方才传来,坤和宫立即一片喧哗。
小慧也是跌跌撞撞的冲出门,脸上变了颜色。
只听得不远处养心殿那里金铁长鸣,有人大声呼喝,刀啸之声轰隆隆直震耳膜。
声浪快速推动,直到殿中,显然来人速度极快,而且不止一人。
“快快,时间紧迫,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解决梁皇。萧南那家伙既然离去,这位肯定灵性大失,头脑不清,没有多少武力残余的。方云东你的精神攻击很容易得手。
到时烧去尸体,再用我的易筋换骨功换貌易容,没人可以看出不对来。
你们几人可为左丞右相,征西大将军……分掉这大梁天下,定能让我们全都更进一步,取了这好处之后,定能让我们全都突破炼髓大成……”
“沈耀,你不要忘了许诺才好,我可是花了好大的代价才兑换了这门撼魂刺的。”
“是啊,如果这次不能成功,咱们全都会得不偿失,浪费时间和积分倒还罢了。如果在初级秘境里面弄个灰头土脸,以后在学校也会成为笑柄,很难再得到什么机会。”
这几人用的是主世界帝国语,也不遮遮掩掩,心想反正别人也听不懂。
沈耀一马当先,如虎入羊群一般,大喝一声:“断水……”
抽刀断水水更流,一抹绵绵汩汩的刀光斩断三位悍不畏死的禁卫,破开虚掩的大门。
一眼就见到身着常服,威严淡漠的梁皇杨再兴。
两员大将狂喝一声从侧方杀出,一剑一枪奔腾而来。
更有飞蝗般的弩箭呜呜利啸着笼罩五人刺杀队,这是外围禁卫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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