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营养舱粘稠的液体之中,萧南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呼吸并没受到丝毫影响。
他闭上眼睛,精神无限放飞,空空渺渺的,脑海里似乎出现一个漩涡,穿过了一片五彩光流。
眼前就是繁星漫天,无数光点在眼前掠过。
象是过了很久,又象是一瞬间。
迷迷蒙蒙之中,感应之中光华大亮,一颗光球映入心中,越变越大,直至遮蔽整个天地。
“这个精神投放装置,技术真的有些高端。只不过,太粗暴了一点。”
萧南强忍着吐槽欲望,一股恶心欲呕的感觉在心里回荡。
可是,他此时感觉不到自己的肉身在哪,想吐也吐不出来。
“轰……”
脑子像是被人拎着大锤重重的锤了一下,盆儿、瓢儿、钟儿、鼓儿齐齐做响,眼中就冒起了金星。
同一时间,胸口,肩头,以及四肢,都有一股剧烈疼痛,尤如刀剜火烧一般。
就算以他的意志力,也差点忍不住大声叫出声来。
眼前光影变换。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水光。
河,这是一条河流。
二十余米宽的河面,不能说窄,水深地方却不多。
河面漂浮着各种杂物,无数尸体载沉载浮,几乎堵塞了水流。
河边水草藤蔓纠结缠绕,在倾盆大雨之中,时不时的冒出一阵阵气泡,鼻中闻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还有那淤泥的腐臭味。
冰冷的雨水打在萧南的脸上身上,除了一阵阵割肉剔骨般的疼痛外,就是入心入肺的寒凉。
他发现,此时自己身上穿着铁甲,密密麻麻的插着数十支利箭。
大部分箭支卡在甲胄之上,有些深入皮肉数寸,但也有数支利箭,狠辣的穿过甲衣缝隙,直刺心脏和肺脏。
“杀……杀杀!”
远远近近人影晃动着,能见到小河两岸无数人影出现,远处还传来闷雷般的马蹄声。
更有飞蝗一般的箭雨袭来。
即算是在暴雨之中,箭支威力受到影响,他也能感受到锋刃的森寒。
“草……”
萧南想要破口大骂。
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
脑海里无数的讯息流动,传输到精神之中,经过灵魂反馈,他立刻差不多明白了自己现在处于什么境地之中。
手中有枪,腰间有剑,背上有弓,跨下有马。
可是却动弹不得。
胯下大黑马四条腿已经全部深陷入沼泽淤泥之中,还有越陷越深的趋势。
马匹临死嘶鸣尖锐刺耳……
与萧南一样,这匹马也中了无数箭。
最致命的一箭,是射入了它的眼睛之中,直没至羽。
能看出射箭的,肯定有着强弓手和神箭手。
并且,还不是一人,而是百人千人齐齐挽弓射箭。
直似要把自己让箭矢掩埋起来。
好大的阵仗!
我的身份到底是谁?
脑海中电光闪过,萧南隐隐猜测到一些东西。
比起周小恪所说的陷身于深宫之中,自己出场的起点可是足够的高了,可也高得太过份。
单人独马,陷身小河淤泥,千军万马围攻,乱箭如雨……
再联想到这个秘境的年代,好像是在宋朝,自己的身份就很好猜了。
十有八九就是那位历史上大有名声的猛将兄杨再兴,传闻杨家将后人。
而这一次,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率领精骑三百,直面金人十二万大军,杀进杀出,亲手挑杀金兵金将两千余人的最后一战。
也就是在这里,被万箭穿心,最后被焚烧尸身之时,烧出箭头两升之多,死得惨烈悲壮。
瓦罐不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前亡。
这没问题。
但是,有问题的是杨再兴以绝世猛将之姿,最后送行的,并不是什么势均力敌的高手。
而是不敢靠近,躲得远远射箭的金兵小卒,这就有些讽刺了。
所谓君子当不立危墙之下。
他怎么会跑到河里,陷入泥中的?
是吃饱了撑的,还是筋疲力尽,慌不择路,掉入河中……
这些东西,萧南不算太清楚,他也没有时间想得清楚。
脑海里一些记忆如同光流一般闪过,此时也来不及梳理。
夹杂在豆大雨点之中呼啸而来的锐锋,已经刺破水光,直射眼眉。
萧南眼睛眯得象是细针一样,忽然枪交左手,右手腰间一抹,就持剑在手。
剑光盈盈散开,如同三月烟雨,绕身急旋。
叮叮当当爆竹炸开般的脆爆响声出现。
萧南的身边突然就出现一朵两朵洁白鲜花,花朵绽放越开越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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