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街小巷。甚至传到了邻近的县城里去。
第二日,宝珠阁的伙计们一开店门,立即就有许多人家的夫人小姐,或者坐着马车,或者乘轿子,来光顾“宝珠阁”。
她们都是慕名而来的。
起初,只是听了自家老爷说的,说“宝珠阁”的首饰款式特别。但这些夫人小姐,非富即贵的。什么样的首饰没见过?反倒是这些老爷们儿们,对首饰,哪里有她们女人精通?也就是因为这样,才大惊小怪,认为那什么“宝珠阁”的首饰特别吧。
第二日,这些夫人小姐仿佛约好了一样,全都来到“宝珠阁”。起初不过就是带了几分好奇来看一看,看到能入眼的,随意买几件,也算是给了白家和几个听说傻的买什么“股份”的老爷子们面子了。
担这一来。当走进“宝珠阁”里,柜面后面两个丫鬟一个小厮,全都穿着清一色的粉翠色衣裳。恭恭敬敬地拿出那些装着金银首饰的盒子,当打开这些盒子之后,那些对珠宝首饰已经看腻了的夫人小姐们不禁睁大了眼睛。
“把这个给我包起来。”一夫人吩咐伙计们做事。
旁边一个夫人也看到了,她“咦”了一声,眼睛都亮了。“这款式真漂亮。”就去询问那个正在包装的伙计,“还有吗,这款式的?”
伙计为难的笑了笑,“真是对不住。我们家的金银珠宝首饰,有些是有重样的,有些特别的款式。我们家都只制作一份。这位夫人挑的这一款,刚刚好,是我们家独一份的。”言下之意就是说。我们“宝珠阁”的珠宝,是特别的。
那位挑了这一款的夫人,当时听了眼睛就亮了,有些洋洋得意:“这样好!若是参加宴会什么的,就不会和别人家的夫人小姐带重了首饰。以后我就来你们家买首饰了。”
那伙计殷勤地笑。又说:“这位夫人,我们家不是所有首饰都一个款式一份的。您眼光好极了。一挑,就挑中了我们家这根簪子。但夫人,这种独一份的首饰,除了给价高,还要您另附一笔特特别费。”又指着簪子柄上的标识,
“夫人,这是我们‘宝珠阁’的商标,将来若是有谁家珠宝行或者金店看中你买的簪子。私底下模仿了去,您大可把这簪子的商标给人看,您这个才是正品。您瞧,别人模仿不来,这里除了我们‘宝珠阁’的商标,还有这簪子的货号,您瞧,就是这一串小字。所以说,别人要是模仿,也就只能模仿一个大概。根本学不来我们‘宝珠阁’的精髓。”
“好!”那夫人一听,当时就乐了,女人总喜欢世界上的好东西就她自己有,和别人一样,那别人也是次品,她的才是正品,这种心灵很奇妙,那夫人当下掏了银票出来:“你说的特别费是多少,我给!买一个正品的头衔,以后就是遇到别家夫人戴着和我一模一样的首饰,我也身子骨挺得直!反倒是那人得气弱心虚。
你们家不错,真不错。”那夫人连夸带赞的,小厮听了只笑着道好:“夫人,您那边结账。我们这是柜台,不收银钱,那边有收银台。”指了指一旁设立的台子,那台子后头也有个账房站着。
“收银台?”那夫人好奇:“刚才就看见那怪台子了,原来叫做收银台啊。也贴切啊,给银钱的台子,……谁取得名儿,真是有意思。”说着带着自家的丫鬟去结账。
“咦?这是什么?”那丫鬟把手里拿到的“纸”给那位夫人。
收银台后头的账房弓着腰解释:“这是我们店的女东家定的规矩,凡是在我们店里购买首饰的,全都有票据的,这票据上写着夫人您何时何日哪个时辰,在几号柜台,买了什么东西,东西的材质,多少重量,货号,全都写全了,这上头盖了我们小店里头大堂的章。一式三份,夫人,您检查一下东西,要是没错儿,这里签个字。”当下拿出一个称银子重量的小称来,“夫人,我给您把这根簪子过一下称。您瞧一下。”
“这倒是新奇。你们店除了首饰款式新颖,连这些都一套一套的。”那夫人乐了,“嗯,倒是挺负责人的。……是签这里吗?”
“对对,没错儿,就那里。”账房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夫人,这是您的保修卡。您这根簪子,在三个月时间里,若是脏污了,可以免费拿到我们小店来洗。要是不小心弄坏了,也可以来补。只要不是故意弄坏的。我们小店只手成本费的。”
“啊!”那夫人听了这“福利”顿时捂住嘴巴,吓了一跳,“你们‘宝珠阁’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夫人,这张票据和保修卡,您得收好。到时候若是需要修补或者清洗的话,需要带上票据和保修卡的。”
“知道了。”那夫人原本不在乎这什么票据和保修卡的,……他们这样的人家,谁在乎一根簪子啊,但经过账房一说,那夫人真觉得这东西很重要。不禁起了重视之意,吩咐丫鬟:“仔细收好。”
……
之前有了老爷们儿们的宣传。“宝珠阁”已经名声传扬在外。
现在,在江南这块地界上头。只要有些名望的人家,那些女眷们也对“宝珠阁”议论纷纷,口口相传。都说“宝珠阁”的首饰不错,而且那里的伙计们的服务也好。
一时之间,因为独特的设计。周到而贴心的服务,“宝珠阁”一时之间成了许多名门望族挑选首饰的第一选择。
而与此同时,“宝珠阁”不但是影响了江南苏地的珠宝商行,其影响力还扩展到江南其他地方!
在“宝珠阁”的横扫之下,几乎只要涉及金店和珠宝的行当,都有些萎靡起来。不是没有人抱怨。而是抱怨也没有用!
因此。顿时一股模仿风起来。
每家店铺都设了什么票据和保修卡,再之后,开始有了模仿“宝珠阁”首饰的风潮!
都是小打小闹。并没引起什么风波。有了“正版”之后,那些模仿的,也只能被江南苏地中等富裕人家的夫人小姐买去。像江南那些大世家,大商人,绝对不会去带“次品”的。
但今日不一样。除了“宝珠阁”。进来突然崛起的“珠宝阁”也来势汹汹。
“珠宝阁”的存在好像就是与“宝珠阁”作对一样。但凡“宝珠阁”出一样新品,“珠宝阁”第二天。甚至当天就模仿出来!
这样的趋势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这一日,“宝珠阁”开了第一次的全股东大会。
“若说那‘珠宝阁’不是针对我们‘宝珠阁’,我都不信,店名都是模仿我们店的。”白凤起言辞激烈:“必须想出一个对策来!不能任由他们这样模仿!”
“白妹妹太杞人忧天了。之前也不是没有过别家店铺模仿‘宝珠阁’,之前不就没什么事儿吗?这回,按我说,白妹妹召集大伙儿开这劳什子的股东大会,根本就是瞎操心。”
云昉凤立即就反驳起白凤起来。
这两位从来不对盘,坐在这里的人,哪个人心里不清楚。
她们的纷争,他们不乐意参与。但白家丫头的话更衬他们心意。
“宝珠阁”开业不过才月余,生意就好到爆棚。他们上个月拿的分红便让人瞠目结舌。这种大赚银钱的生意,当然要防的紧紧的。
现在呐“珠宝阁”却来抢他们碗里的饭吃,没人会心里舒坦吧。
“自从‘珠宝阁’莫名出现在苏地之后,我们‘宝珠阁’每日的生意都少了一成,虽然只是一成,但长此以往下去,损失就大了。”吴老爷子说着,看向一旁静默的梦寒月:“梦大娘子的看法呢?”
一时之间,众人把目光看向梦寒月。他们并不插手店里的管理,甚至是不出手干预‘宝珠阁’的每一件事情。但这女子给他们的惊喜和意外实在是太多了,店里现在执行的那一套管理方式,全都是这女子想出来的。
也有人去查过梦寒月的背景,结果查来查去都差不多,出生,经历,这些都寡淡无味。若非与她共事,这一个月的时间,叫他们看到她不凡的才能,这些人都不敢相信,面前这坐着的女子,就是小柳镇南畦村那种连名字都没听过的穷山恶水里出来的村姑。
一介村姑,凭借自身才能和胆识,外加运气,走到如今,这是一个传奇!
此时众人全都看着梦寒月,想要听一听她的想法。
“吴老爷子,张老板,赵老板,董老板,洛老板。你们都是前辈,按理。不该我一个小辈的关公面前耍大刀。但如今事急从权。我希望你们能够全权交给我处理这件事情。”梦寒月之所以严肃,是因为她想到了一个最坏的可能。
“梦大娘子有办法解决这次危机,我等自然愿意放手让大娘子处理。但,大娘子为何这种表情?”董老板问。
“我觉得,我们店里出了内奸。”
“什么!”赵老板拍案而起,“内奸?”
梦寒月慎重地点头:“对,内奸。”
吴老爷子也不禁严肃起来,“那你说谁是内奸?”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定不是内里的伙计们。”从怀里摸出一个盒子,打开放在桌上。让众人看得分明:“这个镯子,叫做‘年年有余’,上头的图案是鲤鱼跃龙门。这款金镯子的设计图,是我昨日上午刚刚交给工坊的梁师傅的。这镯子,是我私底下要求梁师傅打造,就没准备放在店里卖的,吩咐了梁师傅保密。梁师傅不可能给别人看。
这镯子也是今日早上,梁师傅才交到我手上的。但我晌午就得了消息,‘珠宝阁’今日上午,从工坊里头拿出了‘年年有余’,我估摸着,下午的时候。就会正式出售了。”
她话刚说完。众人便都蹙起眉头来,昨日给的梁师傅,今天上午才拿到手的。到了晌午的时候。对方却从工坊里头拿出这款金镯子。
对方不可能这么快就能够制作一个金镯子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对方是昨日就开始制作了。但是他们哪来的图样子?”
众人都心思沉在这上头的时候。
云昉凤忽然开口问:“你说你晌午得了消息,你怎么知道‘珠宝阁’里的工坊拿出这件‘年年有余’?难道你派人监视‘珠宝阁’,还是有你的人混进了‘珠宝阁’里?是谁?”
梦寒月一脸怪异地看云昉凤,冷笑着说道:“我的消息来源绝对可靠。至于我怎么知道的。我需要向你白大小姐打报告吗?……哦……,倒是你白大小姐好奇怪。这么激动做什么?”
众人不禁脸色也怪异起来。起初真没往云家想,毕竟云家也有股份,这种拆自己的台子的事情,怎么说,都说不过去吧。
但又见云昉凤言行是有些古怪。
“梦寒月,信口开河可不好。说话要讲求证据的。”云昉凤也注意到大家看她的表情了。
“云大小姐别激动,我说你什么了吗?”梦寒月冷笑,“云大小姐还是收敛一下你大小姐的脾性吧,这里是‘宝珠阁’,不是你云家。”
说罢,不管云昉凤的脸色有多难看,把头转向桌子边坐着的其他人。
“我很肯定,我们店出了内奸。但绝对不是大厅里的伙计们。大厅里的伙计们是进不去工坊的。”梦寒月肯定的说。
“那你的意思是说,就一定是工坊里的师傅们和伙计了?”云昉凤问:“其实我觉得,梁师傅就是内奸。”
“哦?云小姐怎么就认为是梁师傅就是内奸呢?”梦寒月心中冷笑,要是梁师傅视线内奸的话,梁师傅又是她的人。
云昉凤是说她其实是幕后主谋吗?
“梦大娘子你自己也说了,图纸是你交给梁师傅的,没别的人知道,那就奇怪了,不是梁师傅还是谁?”云昉凤直指梁师傅是内奸。
“呵呵,你怎么不干脆说我才是最大的内奸,监守自盗?”梦寒月一语点破云昉凤的小算计。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没说。”云昉凤也拍着桌子站起身,与梦寒月对峙。
顿时,一张桌子上,两个女人针分相对。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紧张。
忽然,赵老板咳嗽两声,说:“其实,云小姐说的也不无道理。”
梦寒月淡定地扫了一眼赵老板,她记得,阿二的消息中,赵老板是做茶叶生意的。而茶叶生意,在江南,云家很有分量。在苏地,几乎是云家一家独大。
上个星期,阿二说,赵老板子夜时分还出门,鬼鬼祟祟的。阿二怎么得来的消息,梦寒月不知道,但是,此时梦寒月突然想起阿二那天无意间的话来。
子夜时分鬼鬼祟祟出门。……当时也没大在意,此时看来,这赵老板打圆场的时机也太好了些。
梦寒月深吸一口气,“我不想与你们辩论我到底有没有监守自盗,有脑子的人,就不会往我身上去想。我在‘宝珠阁’占的股份相当大,到时候,倒霉的还是我。”
“你不是还有‘金宝阁’吗?”
梦寒月气笑了,“云小姐,你的意思是我要吃独食,对吧?也不想想,我要是吃独食的话,也是选择我自己的‘金宝阁’吧。按亲疏远近,怎样都不合理吧。”
“老夫相信梦大娘子。”吴老爷子却是这时候站出来表态,“既然有股份在,那就投票决定吧。到时候,赞成梦大娘子票数多的话,那就全权处理此事吧。”
“这并不公平,谁都知道梦寒月和白妹妹是一起合作的。若是白妹妹也受了梦寒月的蒙骗呢?”云昉凤不依不饶。
白凤起顿时气得牙痒,这不是说她和梦寒月一丘之貉,监守自盗吗?
干脆一咬牙:“好,我放弃投票权。”
“白小姐都放弃了,我这个被怀疑的对象,难道还能不放弃?”梦寒月奚落,“好呀,我也放弃。你们六个人投票,这下云小姐可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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