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刘老太或许真的是一生经历的苦难太多了,所以心境才平和的可怕,那种对生死的淡漠,就算是我们这些成天在刀口上讨生活的人都没得比,平静的可怕,这一夜外面乱哄哄的,换了旁人,恐怕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了,而这老太太倒好,当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做手头的工作,把偌大一个空置了很长时间的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火炉子也烧上了,屋子里面暖和的很,他们一家三口的那张旧照片也擦洗的干干净净,甚至都烧好了饭,饭就在炕头的大铁锅里面热着,然后她自己一人坐在炕上,怀中抱着相框,静静的看着外面的夜色……
此刻她心中的酸甜苦辣,我无从猜测。
等我们回来后,老太太才终于回过了神,她没问我们到底要怎么选择,也没问我们这一夜到底经历了什么,总之,什么都没有问我们,看我们回来,才说了句另外一个厢房已经收拾好了,床褥也铺上了,都是干净的,过年时候刘猎户才从集市上买回来,都没用呢,他们家的佛像也在那个厢房里,她说我们可能忌讳那个佛像,她已经扔出去了。
而且,她还挑好了水,也烧热乎了,让我们去洗洗,然后就可以吃饭了。
看她如此的平静,我都不好意思说什么了,自顾自的去了对面的那个屋子。
果然,老太太已经在里面放好了水,是一个大木桶!
出来做事的时候能洗这么个热水澡,对我们来说真的是一件挺奢侈的事情了,我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又把满是大粪的衣服也洗了,这才取了一件刘猎户的衣服出去吃饭。
饭菜很丰盛。
席间,我实在是有些按捺不住了,就问老太太,她难道真的一点都不害怕吗?
老太太只是笑笑,然后慢条斯理的用毛巾擦了擦嘴,这才放下筷子轻轻说道:“还能有什么可怕的?我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看多了父子不父子,兄弟不兄弟的事儿,也体会了整整几十年的生不如死,还怕个什么死呀?而且,我也一大把岁数了,也能感觉得到自己怕是活不了多久了,这时候出点事儿也挺好,最起码村子里的人一到晚上不乱折腾了,也算是安享晚年了。对我来说……现在这情形,反而是心死了。”
于是我明白了,刘老太不是不怕,她是心思了,所以不知道什么叫恐惧的滋味了。
犹豫了一下,我就说:“老奶奶,这里的事情,老天爷不管,我管。”
刘老太没说话,只是道:“好孩子,吃饭吧,天大地大,都大不过吃饭,吃饱了才踏实。”
然后她就埋头继续吃饭了。
如此一来,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一声不吭的埋头扒饭。
吃完后,我们四人就回了房,一个屋,一个大炕,却要睡四个人,还是三个女人一个老爷们,这就比较尴尬了,虽说我们四个人一起执行任务一起卧雪求生,也不是没有一起凑合过,可眼下这环境舒坦,不比深山老林里,一起凑在了一个屋子里就不大好了。
结果,这仨老娘们倒是挺不仗义,立马说少数服从多数,让我睡地上。
这死冷寒天的,地上可没地暖!
我本来还琢磨着让她们的,她们要这么一说,我就不舒服了,骂了一句去他娘的,自顾自的就上炕钻进了被窝,逼的她们仨只能挤在一个小角落里,好悬没直接掉地上,而我则在一边默默的冷笑着……
最后,她们撵不走我,只能认命了,就凑合着睡了。
熄了油灯,我反而不大好睡了,这一夜,翻来覆去的有些睡不着。
我心里在想着命这个东西……
也有点不明白,咋的一样都是人,生下来就不一样呢?
入了这拜月村,一路所见所闻,我对这个东西的感慨太深了。
可这玩意属于哲学了,古往今来多少圣贤都解答不了,我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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